径直走到那汉白玉台阶中央,朝着正前方,恭敬一拜。
然而,不等开口说话,前方高台那奢华气派的座榻之上,曹太后又是脸色猛地一沉。
几分震怒严厉,声音冷冽刺骨,“本宫知道,太子与楚国公王修素来关系匪浅,说是情同手足也毫不为过!”
“可怎么?今日难道要为这无法无天的乱臣贼子,而忤逆了本宫,置本宫懿旨与宗室法度于不顾吗?”
“太子乃国之储君,未来承大统者,还是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为好!”
顿时,倒让那二球货一阵慌张惶恐。
可紧跟着,却是一咬牙一跺脚,腰板一挺,竟还颇有几分血气方刚少年男儿舍身赴死的英雄气概。
可就是声音有些哆嗦发抖,语无伦次,“回……回祖母的话,孙儿不敢!”
“大康以仁孝立国,孙儿身为储君,自当三省其身谨言慎行,以为天下臣民之榜样,又岂敢忤逆了祖母?”
“然而,孙儿虽天资愚钝,且生性顽劣,以致学业不精……”
“可自小到大,尤记得无论年少时弘文馆的先生,亦或其后太子师庄先生,皆谆谆教导,曰圣人之德,无非忠孝仁义!”
“祖母说得没错,楚国公王修乃是孙儿的手足兄弟,说是生死之交也毫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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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儿也更记得,去年虎狼庆国几十万大军南下,虎牢关失守,孙儿被围郸城之地,随时都可能城破被俘,做了那庆国虎狼的阶下囚刀下魂。”
“也正是王兄,不顾生死安危,仅率几千城防司官兵北上相救,居屿关一役大捷,方才解郸城之围。”
“反倒令自己,身陷囹囵九死一生,险些命丧庆国那恶毒女皇帝的屠刀之下!”
吞了吞口水,脑袋一昂,“上顺长辈是为孝,可这兄弟之情义,孙儿又当以何为报?”
声音依然哆嗦得很,“孙儿也知道,王兄今日,举止无状冲撞祖母寿典,犯下如此大错,于礼于法,实在不可饶恕!”
“祖母欲治其死罪,亦无可厚非!”
“可兄弟生死关头,孙儿若视若无睹,做了那胆小怕事的乌龟,日后又让天下臣民,如何看待孙儿这个太子?”
“因此,孙儿今日斗胆,正是要在祖母面前,护我兄弟周全……”
“哪怕被贬被斥,哪怕舍掉这太……”
然而话未说完,却见太后脸色又是猛地一变。
一声歇斯底里暴喝,陡然打断他的话,“放肆!太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与此同时,景隆皇帝更是滔天震怒,身子都止不住颤抖得厉害,“闭嘴!”
“神志不清,胡言乱语!逆子,你给朕退下!”
于是乎,这家伙一下子便蔫巴了。
矗在那里,虽依然满面不甘,似乎还想再据理力争两句,却硬是再不敢出声。
一时间,直瞧得王老爷都一愣一愣的,哭笑不得。
唉,这二球货,不仅废物,还蠢得可怜,完全没救了,无药可医了,孙无道都治不好了!
脑袋一昏,那是啥话都敢往外撂啊!
然而,正当偌大的承德宫乌云密布,气氛更加剑拔弩张,就连一众观礼的皇室贵胄与文武大臣,都噤若寒蝉再不敢吱声,却只听得又一道声音传来。
“娘,儿子有话要说!”
与此同时,却见最靠近高台之上,一众皇室王爷所在位置,赵王爷赵衡不紧不慢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