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陈宫爬起身来,赞同道。
两人寻磨刀声而去,来到庄后,见两人正在磨刀。
只听一个人说:“待会儿我们他把绑起来再杀,防止跑了。”
另一个人回道:“好,把刀磨快点。”
磨刀声愈发的响且快。
曹操一听,头皮都发麻,刚出虎口又入狼窝。
心中一狠,既然要杀我,那就不管是不是父亲结义兄弟的家眷了。
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公台,若不先下手,恐怕我俩就要命丧于此了。”曹操转身对着陈宫道。
陈宫还想劝说,要不要弄清再说。
却见曹操已经拔剑冲了出去。
陈宫见此,也只好拔剑跟上。
先是砍死了正在磨刀的两个人,接着一路砍砍向前厅,不分男女又杀四人。
院中,吕伯奢的儿媳妇正带着吕伯奢的小孙子捉鸡,准备款待曹操两人。
昏黄灯光下,只见曹操手提染血长剑,脸上身上全是鲜血,活像那地狱恶鬼,人间修罗。
“啊!杀人啦!”女子大惊失色,恐惧惊叫。
小孩子也是害怕大哭,躲进母亲怀抱。
曹操见状,慢慢放下剑,刚欲转身却被哭声拉住,牙一咬,眼一眯。
抬手刺出一剑,将这对母子刺个对穿,全部杀死。
“唉!”曹操把剑上血迹甩掉,又转身去寻人了。
一脚踹开厨房门,砸得里面一阵哀叫。
却见一头肥猪被捆缚在地,哼哼惨叫。
好像被一柄大锤击中,不管是曹操还是陈宫,皆是头脑懵懵。
“这……”
“老伯命家人杀猪是要款待你我啊!误杀好人矣。”
陈宫悔恨莫及,拍着大腿痛哭。
曹操脸上震惊,不可置信,懊悔……皆有之。
痛苦地闭上双眼,不知如何是好。
等曹操再睁开眼,双目之中全是决然。
“事已至此,悔也无用,你我速速逃走。”
陈宫看了一眼炉灶之中好在燃烧的柴火,懊悔离去。
离庄跑了一会儿,就见小道上一人举着火把,骑着小毛驴晃悠悠赶来。
那胸前挂着的漆器酒壶正在诉说着,此人正是外出沽酒的吕伯奢。
见前方来了两骑人马,吕伯奢把手中火把举高,正是他的贤侄曹操和恩公陈使君。
“贤侄、使君,是来接我的吗?酒水已经打好,快随我回去痛饮一番。”
看着那个举着酒壶的慈祥老人,曹操心中闪过一丝歉意,但是歉意归歉意,不能和自己的未来做比较。
“负罪之人,不敢久留,告辞了。”
曹操盯着吕伯奢,镇定道。
陈宫借着夜色掩护,低着头,不敢去看老者。
“我已经让家人杀猪宰鸡招待贤侄使君,还是留下来吃过饭再走吧。”
天色太暗,吕伯奢没有看清曹操身上洗不掉的血迹,仍好心邀请道。
曹操催动缰绳,不管吕伯奢邀请,催马要走。
“贤侄,使君,快快留下来啊,老夫买来好酒了。
阿瞒啊,你这就走了,下次遇到你父亲我该如何交待啊。”
老先生竭力邀请,只是若是知道他这个贤侄杀戮他一家八口,该如何做想。
曹操停下马来,回转来到吕伯奢身前。
吕伯奢借着手中火把,终于看到曹操浑身上下都是鲜血,顿时大惊失色:
“贤侄,你身上这是?”
曹操笑吟吟道:“咦?老伯,你看你身后那是何人?”
吕伯奢转身望去,空无一物。
尚未转过身来,只听闻一声拔剑声,利剑穿胸而过。
吕伯奢低头望着胸前的剑尖,一脸不可置信,噗通一声摔下毛驴。
精美的漆器酒壶裂开,美酒流了一地。
陈宫大惊失色,大怒道:“刚才是误杀,这次又是为何?”
曹操擦了擦剑上的鲜血,淡淡道:“他到家后看一家被杀,必然心怀恨意。
要是他率家仆来追,你我都走不掉。”
陈宫闻言摇头苦笑,伏地痛哭。
捡起倒在地上的酒壶,骂道:“你明知而故杀,不义之徒!”
曹操闻言摇头大笑,好一会儿,自语低声道:“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