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山脉有一段被称作北山,这里有一条山道联通南北,称作白陉。
此时此刻,数十个衣着破烂、面容憔悴的流民步履蹒跚地来到白陉关隘之前。他们眼神中透露出焦急不安,仿佛已经走投无路。
“军爷啊!我们实在活不下去了,只能逃往河内寻求一线生机。” 一个领头的男子陪笑着走到守军面前,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一小袋铜钱,试图塞进守军的手中。
那个守军冷漠地看着眼前这个面色黝黑、浑身脏兮兮的瘦弱男人,掂了掂手中的钱袋,眼中流露出一丝鄙夷之色:"等着吧!"
也是奇了怪了,这半年有多少逃亡河内的流民了?
河内就这么好?
他转过身,朝着城墙上走去,似乎要向上面的人汇报情况。
没过多久,城门缓缓打开。
这些镇守井陉的士兵原本是张扬的部下,自从张扬被杀害后,他们便一直驻扎在此处,既不去向卫临述职,也不再积极履行职责,开始变得消极怠工。
对于往来的人员,他们的盘查也变得不再严格,但是雁过拔毛。
"你们可以过去,但所有财物都必须留下来!" 守军手持战刀,傲慢地来到流民们面前,语气冷冰冰地道。
“啊……”
流民中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压抑的议论声,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形成了一股洪流。
"这怎么能行......"
"这可是我们仅剩的立命之财了......"
"求求军爷,开恩啊!" 有人哭喊着向守城的士兵求情,一边说一边向前靠近。
然而,还没等守城的士兵做出回应,就听到领头的流民发出一声怒吼:"动手!"
刹那间,数十道目光变得锐利而冷酷,透露出浓烈的杀意。他们毫不犹豫地掏出藏在身上的短刀,如饿虎扑食般冲向城门的守军。
"杀!"
"杀!" 喊杀声响彻云霄,气势磅礴,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撕裂开来。
关上的守卒见到此景后,立刻大声呼喊起来,发出警报声。
"敌袭!"
"敌袭!"
此时此刻,正在城楼内享受温柔乡、畅饮美酒作乐的守将也停住了脸上的笑容,毫不犹豫地一把推开怀中被剥的只剩一件亵衣的女人,转头喷出嘴里残留的酒液。
"哪里来的敌人!?"
"王匡打过来了吗?"
他怒吼着,顺手拎起倚靠在旁边的长枪,抬步冲向门外。
山风扑面而来,守将的头脑也变得清醒许多。
他抬头远望,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酒醒:
只见山道之中,密密麻麻全都是人。
他们源源不断地涌来,仿佛一支正在迁徙的庞大蚁群。
竟然是......黑山军!!
守将的心情沉到谷底,心中暗自思忖:糟糕了。
现在选择投降,不知道是否还来得及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