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跟我说说,这么多年在北境过得如何?”
江朝民抓着他的手,久久不肯松开。
没想到,当年调皮捣蛋的少年。
今日已成镇守一方的王爷。
更没想到,再见是如此的仓促惊喜。
“进屋聊吧。”
秦赢开了门,让二人赶快进去。
雅间内。
镇北王和江朝民对坐。
“我在北境这些年,过得还算悠闲。”
“北方的外族只敢挑衅,不敢出兵,倒是不会出什么大事。”
“只不过那地方冷啊,一年有六个月飘雪,实在是苦寒之地,可怜了那些镇守的将士们。”
镇北王大倒苦水。
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先帝已去。
江朝民就相当于镇北王的半个爹。
心里有话不与他说还能与谁说?
江朝民拍了拍他手背,感慨万分,“回来就好啊,这些年真是苦了你。”
“镇守边疆的将士,朝廷一年也不过问几次,倒是那些整日只会阿谀奉承的大臣,逢年过节陛下就赏赐大量珠宝。”
“唉……”
江朝民唉声叹气。
他对朝廷这种歪风邪气,已是深恶痛绝。
不知多少次为此而怒。
换来的却是一场灭门之祸,自己也落得个牢狱之灾。
如果不是宋院长推举,他只怕还在天牢中苟延残喘。
泱泱大汉朝,竟会变成这般。
实在叫他痛心。
镇北王沉默没有说话。
这些年,朝廷慰问北境的次数屈指可数。
二十几年的风吹雪打。
多年将士一辈子都留在那里,埋骨他乡。
朝廷不过问,反而亲近馋臣。
这是何等的叫人寒心。
“王爷这次回来,打算留多久?”
江朝民激动劲儿过后,也改口叫回了王爷。
他是个把规矩刻进骨头里的人。
当年的调皮少年,而今可是镇北王了。
他是老师,也是臣子。
理所应当要尊称一声王爷的。
镇北王想了一会儿,道:“看心情。”
江朝民皱眉,“看心情?”
这事怎能凭心情而论,你可是戍边王爷。
你若离开北境太久,军心岂不溃散。
万一外族入侵,边境无大将镇守。
那可是会顷刻之间,丢失领地的。
江朝民凝重的道:“王爷,你告诉老夫,这次回来究竟所为何事?”
他不觉得,镇北王是专门为了祭祖。
过去二十多年,哪次不祭祖?
他也不还是在北境待得好好的。
怎么就这次回来了。
祭祖,不过是个好用的借口。
“我回来,是看看亲人。”
镇北王轻抿一口茶水。
“我怕再不回来,以后可见不到了。”
如果此时此刻,狐平云在场的话,恐怕会吓得汗流浃背。
镇北王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他的回来很及时,压住了不少东西。
“王爷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能否与老夫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