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一直依你的话在做么?
——而且我也只是轻轻地啊,刚好打晕他而已啊。
——哪里差点把人打死了?
——我这原来全是做错了么?
——不对,以前小喜儿不是这样的。
——一定哪里出了错!
高大锤双手越挠越乱,头发很乱心更乱,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何处。
但有一点他很笃定。
——这长得贼模贼样的小伙子,是个贼确定无疑了。
——不是来偷鱼的。
——就是来偷心的。
水无缺醒过来时,只觉得后脑勺疼痛欲裂。
他下意识地用手摸了一下。
好家伙,隆起了一个不小的包——那个大个子黑熊叔叔下手可真不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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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侠,你醒过来了。太好了,抱歉!抱歉!本寨高兄弟因误会不小心撞了少侠一下,还望少侠恕罪。”
有声音响起,一个白净无须的白衣中年人一边揖手道歉,一边走到他身前。
水无缺睁眼细看,发现自己斜坐在一张红木椅上,身处一座宽敞明亮的大厅里。
大厅正堂上高悬一块长方形的横匾,黑底金字,上书“替天行道”四个遒劲有力的大字。
厅一头中央有一张铺着白虎皮的太师椅。
厅两侧一溜十六把红木椅子分两排放着,自己坐的正是左侧最后一张。
看这架势,妥妥地水匪老巢无疑了。
面前的人不多,约七八个左右。
那个说话的白衣中年人显然是为首之人,他含笑站在水无缺前面。
在他身旁两侧,站着那个虬髯高大锤,一个白面大汉。
君多喜也在其中,绿裙隐在人群后,却又拉长了白皙颈脖向水无缺的方向张望。
嗯,匪首,匪将,还有一个女匪。
水匪大人物应该齐了。
“不敢,不敢。在下水无缺,敢问前辈可是君老岛主?”
水无缺站起身来,连忙还礼。
你要是讲文明的匪,我当然也会是懂礼貌的客人。
只是心中多少有些小腹诽,这么多人围住小爷,欣赏人票还是鉴宝?
“老朽正是君天涯,水少侠不久前仗义出手惩治了两名混入水寨的贼子,救了小女,老朽在此多谢了!”
白衣中年人君天涯说着又向水无缺揖了一礼。
“啊,君老岛主谬赞了,小子不过是游玩误入了贵岛,根本不知道什么贼子,哪来的救贵寨小姐之说。”
水无缺矢口否认,可不敢随便认这个账。
若承认了是他杀的两个杀手,那么随之而来的调戏君大小姐的大罪一样跑不了。
“哦,少侠原来是来敝岛游玩的,也好。本岛虽然地处西南偏隅,但风光尚算秀丽,有几处颇值一看的地方。少侠不如在本岛多留几日,好好玩一玩,但不知少侠是现在还是明日……”
君天涯也不和水无缺纠结救人的问题,大方发出邀请。
这君岛主从头到尾都没有丝毫为难水无缺,说话也是彬彬有礼,一副人品洒落,光风霁月的高人模样。
就像君多喜吹嘘的那样,侠义感满满,哪有丝毫匪气?
但水无缺总是莫名感觉这人和自己有那么一丁点同为一脉的味道。
“多谢岛主,在下并无大碍,择日不如撞日,那就今日。”
你一个匪首,这么客气干嘛?
事出反常必有妖。
水无缺不知其虚实,先退为上策,赶紧称谢,一副看风景事大,其它都是小事的附庸风雅人士模样。
“哦,好好。刘管家,你且带水少侠到临湖岩,望吴崖,和虎跳泉等几个地方游玩赏景。”
君天涯也不多说什么,欣然应承。
随后他身后走出一位七十来岁精神矍铄的白胡老头,显然是那位刘管家。
刘管家稍一迟疑,走了过来,和水无缺见过礼,就引他向大厅外走去。
水无缺走出大厅时眼光斜睨,看见一直没说话的君多喜站在人群后面,两只手伸开五指叉在脸两边,冲着自己的方向伸出一截香舌,做了一个可爱极了的鬼脸。
水无缺怦然心动。
——啊,这皮极了的女侠,实在是欠一顿好好的调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