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唐寅据说是前唐莒国公的后人,其祖父是正统朝的兵部车驾主事,不过现在家里只是在江南开了一家小酒馆,但其却能在十六岁中苏州府试第一,二十八岁时中南直隶乡试第一,更是做得一手好画,可谓是名声在外了。”
“如此看来,这唐寅也确算得上是此次科举的一号人物。”弘治皇帝听到此次也是轻轻颔首,他自己也读书,自然知道读书的艰辛,唐寅能少年成名在十六岁就中了苏州府这个怪物圈的府试第一,确实可称之为天赋异禀了,如此看来确实是此次科举的有利角逐者。
“不过这唐寅的性格嘛... ...”
“挟妓饮酒,放浪形骸。”
“为人还轻浮,若照此下去,怕是不堪大用。”
谢迁摇摇头叹气道。
唐伯虎确实是块璞玉,但似乎因为没有好好打磨所以变得有些抽象了。
“挟妓饮酒,放浪形骸?”弘治皇帝微微皱眉,要知道弘治皇帝可是很专情的,哪怕身为堂堂大明皇帝也只有一个女人,唐伯虎的行为在弘治皇帝眼里妥妥的减分项。
“算是个人才,若是真高中了,外放好好磨练再说吧。”弘治皇帝一锤定音。
在大明,从地方升到高位的不是没有,但确确实实可以称得上是凤毛麟角,而内阁大学生则基本全是由翰林院升上来的,弘治皇帝这句话基本决定了唐寅仕途的极限,也让唐寅的仕途道路简单了数倍不止。
“嗯?”突然,手中的一份折子吸引了弘治皇帝的注意。
“唐寅?刚进京赶考就搞出事情了?居然被锦衣卫递到了朕的案头,是什么大事?”这种人物递到弘治皇帝案上的事情好几年都不一定会发生一次,弘治皇帝自然有了兴趣。
但当他仔细看这份折子,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嘴角抽了抽,情绪复杂。
“陛下,怎么了?”
刘建三人看着弘治皇帝的样子,有些疑惑,出声问道。
“你们自己看吧。”弘治皇帝神色复杂,将折子递给萧敬,拿给刘建三人。
刘建接过折子后,疑惑的表情缓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与弘治皇帝同款的复杂神情。
接着是李东阳,再到谢迁... ...
暖阁内,君臣的表情达到了神同步... ...
“咳,不论怎么说,太子殿下和蔚王殿下这么做也是为了大明的威望,是为了给学子提醒他们是为了什么... ...”
“臣... ...”
“好吧,臣无话可说... ...”谢迁组织了一下语言,最终发现确实无话可说。
“臣也无话可说。”
“臣也一样。”
刘建、李东阳也神色复杂的化身复读机。
要说是什么大事的话,那根本算不上。
但确确实实太奇葩了啊。
一向不着调的太子一本正经的审问、呵斥去挟妓饮酒的南直隶解元,解元还是被太子派人敲闷棍套在麻袋里绑架过去的... ...
这故事敢不敢再鬼扯一点?
太子是那种对挟妓饮酒感到不耻的人吗?
而且堂堂太子居然这么敲了一个读书人闷棍,这是太子该有的样子吗?
他们现在都不知道是应该骂太子望之不似人君还是夸太子注重品行看不惯这些脏事了... ...
不愧是太子,还是让你那么熟悉... ...
“传旨,让太子在东宫好好反省十日以儆效尤... ...”弘治皇帝只能给出个不痛不痒的惩罚。
虽然这件事初衷确实是好的,但放任太子养成敲闷棍的恶习总是不行的... ...
而且鬼知道太子初衷到底是什么,弘治皇帝很怀疑太子就是单纯闲的找点好玩的事情,这唐寅就是个倒霉蛋刚好撞枪口上了罢了... ...
“至于蔚王... ...”弘治皇帝沉思半晌,说道。
“让他好好准备科举吧,上次朕的话作废了。”
反正这家伙闲下来不是偷懒睡大觉就是和朱厚照混在一起调皮捣蛋,虽然也干出来有些成绩,但也确确实实经常让弘治皇帝血压上升... ...
既然唐寅是被抓到西山的,朱厚炜就算没参与也最起码是个知情不报,那朱厚照都罚了,你这个当小老弟的独善其身总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