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
徐径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恩师是让学生问自己的心吗?”
“可学生现在心里一片迷糊,根本不知自己想要些什么...”
“因为你还没有真正从舞弊案中走出来。”
王守仁摇摇头,再次拿起来茶盏,轻轻的吹气。
“李举,他心中想要的一直便是维护圣学,但他心性不够成熟,所以看不清到底什么是真正在维护圣学,什么又是借着圣学的名义坑蒙拐骗。”
“但是,他现在在知行合一,他吃了教训,从中吃到了苦头,也悟出了道理,日后便能避免相同的错误,那么日后,他李举未必就不能金榜题名登上天子堂。”
“而和你一同被科举舞弊案缠身的唐寅,他之前的心态比你更差,最开始的时候,他甚至连跑圈都跑不了。”
“但后来呢?他看开了,磨去了身上那让人难受的自以为的“傲气”,还报名参加了师兄的中秋晚会,在上面展示了自己的才华,所以,他再次被读书人接纳了。”
“因为他的才情不单单是他自傲的工具,也是他真正热爱的追求。”
“他也在一件件事情中发现了自己的问题并开始完善自己了,这也就是为师之前跟你们说的,知行合一的一种。”
“回去,好好休息一晚,睡一觉,也许明天,你就想通了。”
见徐径还是有些迷茫,王守仁拍了拍徐径的肩膀,离开了书房。
... ...
“那家伙能说话没?要多久才能好啊?”
“还有,船上的东西怎么还没送进京来?你们效率什么时候能提高一点?”
朱厚炜有些心烦气躁,那个滂臭的胡商嗓子也有点伤,本来说的什么鸟语朱厚炜根本就听不懂,那嗓子一出问题更是连找个翻译都没用了。
而且朱厚炜想要的那几样东西可不好保存,船上没有也就算了,要是因为他们保存不当送过来的时候已经烂了不能当种子用的话那他真的要哭出来了。
那可是能被称之为神奇改变国运的宝贝啊!
“在运了在运了,这两天就能送过来,少爷消消气,您消消气。”
杜图在边上陪笑,深怕自家少爷把火气发到他身上。
虽然他一身肥肉,但他怕疼啊,万一让牛老六抽他几下那他不得好久不能和新“救济”的小娘子逍遥了?
“去去去,送到了赶紧给少爷送过来。”
朱厚炜不耐烦的驱赶,让杜图如蒙大赦,连忙撒丫子回京城“看店”去了。
“厚炜,啥事啊,这么生气?明儿就是父皇检查咱们成果的时候了,你怎么一点不上心啊,这几天都没来。”
杜图前脚刚走,朱厚照后脚就牵着黑子来到了他面前。
“这次本宫要让他们见识一下本宫的军事才能有多强,本宫简直就是天生的大将军嘛,可惜了,要是生在太祖朝,我未必就比不过开山王他们。”
说着说着,朱厚照又开始自大的幻想起来了。
“不过你这几天到底在忙啥啊,虽然你哥一个人应付父皇的考核也没问题,但咱们兄弟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啊,总不能真的明天就让你哥领着他们吧?”
“没啥,镇国医馆救治了个胡商,本来就听不懂他那嘴鸟语在说什么,结果他嗓子还受伤了,更听不懂了,我想从他哪里打探点消息,结果几天下来毫无进展。”
“胡商?哪里的胡商?听不懂没事啊,交给你哥啊,之前藩国来进贡的使者哥都让他们教过哥他们国家的语言,虽然不知道那个胡商是哪个国家的,不过要是真不会哥现学一段时间也没啥问题。”
“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呢,就这么点事也只得你头疼啊,交给哥,就算听不懂,最多两个月,哥绝对给他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