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难民在渭水北岸聚集的沉重时刻,亦是李渊挥泪送别的感伤之日。
在长安城东郊那条宽阔而庄严的道路上,两侧精锐如松般挺立。
一列列马车静静地候在路旁,上面拉载的好像不是货物,是即将离别的哀愁。
李渊与裴寂两人,双手紧握,目光中真挚的交汇在一起。。
“玄真啊!你素来谨慎,此番怎就不小心。
提及了那逆子的不是。
他如今借此为由,将你远调巡视,这你让哥哥我可如何是好啊!。”
裴寂的脸上也是满溢着委屈,眼眶微红,泪光闪烁。
‘德哥,您切勿责怪陛下,这一切皆因我言辞不慎,触怒了龙颜。
我受些委屈,没有什么的!
最重要的是,莫要让这区区小事,影响了您与陛下之间深厚的父子情谊。’
李渊的面色一黑!
“别跟我提那个逆子,到现在你还替他说话,他都让你外访了。”
随后又感动的看向裴寂,多好的人啊!
无论何时何地,总是将自己放在首位,替他着想。
李渊连拍胸脯,向裴寂许定承诺。
“玄真,你且安心!我李渊在此立誓,定将竭尽全力,让你早日重返长安。
路上你务必慢行,保重身体,朕绝不会让你吃那乡野长路的痛苦。
定要让你重回长安。”
裴寂闻言,心中的感动如潮水般汹涌,泪水再一次也无法抑制,夺眶而出。
‘陛下,你我相逢于乱世,创业于武德。
却不想中道崩殂,最终落得个天各一方。
然,德哥宽心。
即便千里之遥,万水千山,寂,永系于你,铭记于心,不敢或忘。
只盼他日风云际会,乾坤倒转。
你我二人再重逢于盛世之下,再续前缘,共话往昔。
啊!李渊再次被裴寂的话感动的长叹一声,闭上了双眼。
用手捂着胸口,眼角不由自主的滑落一滴晶莹的泪珠。
裴寂也是一声低沉的呜咽,他强忍住心中的不舍,咬了咬牙,缓缓松开了李渊紧抓着他的手。
‘德哥,快些回去吧,若是让陛下知晓你来送我。
定又会与你心生嫌隙。
我也该启程了,天色渐晚,若不加快脚步,否则赶到驿站,天色就不好走了。’
李渊深知此中利害,虽心有千般不舍,终是没有再劝阻。
亲自搀扶着年迈的裴寂,一步步稳稳地登上了马车,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对老兄弟的深切关怀。
随后他又走到马车窗边,目中满是不舍。
“玄真,路上务必小心,你身体素来不佳。
切莫长时间闷坐于车内,记得时常下车活动筋骨。
以免路途颠簸累及自身。”
裴寂闻言,眼眶微红,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
感动地点点头。
‘德哥,你也要保重身体,弟弟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待到重逢之日,我们再续兄弟情谊。’
说完,裴寂轻轻地放下了窗帘,隔绝了外界的视线。
‘启程吧!,赶路要紧。’
马夫应声而动,马车缓缓驶离。
李渊呆呆的站在原地,突然有些感慨。
曾经有份真诚的友情放在他的面前,他却没有珍惜。
念及至此,不禁脱口而唱。
“玄真啊!你莫走,唱首歌来把你留。
歌中有我对你的友情,歌中有我的挽留。”
情绪刚刚有些平缓的裴寂听见李渊的歌声,眼泪唰的又掉了下来。
把头伸出车外。
‘德哥德哥我得走,弟弟我可不敢留。
你儿子他杀人不眨眼,怕他把我埋到山沟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