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氏没想到老太太会这么生气,连忙起身阻止,“老太太,这……这罚得是不是重了些,她好歹也是煜哥儿身边贴身伺候的人,他这些年难得有一个看得上眼的……”
听了吩咐上前的下人脚步一时顿住,堪堪停在姜瑜身后。
隐匿在暗处准备现身阻止的影卫也收了势。
裴钧煜如今毕竟是潞国公府的掌权人了,按理说,他身边的人,除了他以外,其他人是没有资格处置的。
更何况这个姜瑜现在还颇得宠,在他不在场的情况下这么严厉地惩罚她,无异于打他的脸面。
康氏在提醒老太太,不要为了区区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丫鬟伤了祖孙间的情分。
毕竟这五十个掌嘴可是用竹板扇打的,若是真一个不落地打下来,那张脸只怕从此就不能看了。
姜瑜却出乎意料的淡定,不知是真不在乎,还是压根儿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垂着头一声不吭。
康氏见老太太把话听进去了,连忙继续劝道,“但这丫鬟也着实是不懂规矩,不如就罚她在外头的碎石子儿地跪上两个时辰,以示惩戒,等煜哥儿回来再亲自处置。”
罚跪太轻,老太太未必能消气妥协,索性便罚得磨人些,既痛苦又不明显。
这内宅里折磨人的手段还少吗?这样两方她都不得罪。
老太太听了,僵硬的面色和缓了些,摆了摆手道,“就按你说的做吧。”
想着眼不见为净,便示意陈嬷嬷扶她进去休息了。
姜瑜被带到外头跪着,刚一跪下,膝盖上就传来尖锐钻心的疼痛。
跪两个时辰,无异于钝刀子磨肉,跪得越久越煎熬,痛苦并不比掌嘴轻多少。
夏嬷嬷示意旁边的几个丫鬟站远些,康氏走到姜瑜身旁,蹲下身问她,“你刚才是在威胁我?”
姜瑜身子往后倾斜,臀部靠在并拢的脚后跟上,卸下了身上的力气,让自己舒服了些。
清凌的目光再次与她对上,压低声音直言道,“是又如何?若是让老太太知道我这个该死的人不仅没死,还从她儿子的妾变成了她孙子的外室,我是难逃一死,那办事不力的太太您呢?到时候,难道老太太会觉得是国公爷色迷心窍,才做下这等丑事吗?”
康氏眼神猛地发狠,同样咬牙低声道,“你到底想怎样?今日你是算准了要找上我的?”
姜瑜见她果然怕了,笑了一下,回她,“碰碰运气罢了,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当初是您把我弄进府里来的,现在自然也要您帮忙,助我逃出去。”
康氏不解,眼神再次上下打量了她一回,疑问道,“逃?”
姜瑜无奈道:“是,我不愿意留在这儿,但我一个人走不了。”
康氏:“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