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事务繁多,他只能先去上朝,吩咐女卫好生照顾。
下朝后,两位吏部侍郎带着几位文选司郎中特等着他一道商讨官员任命调迁之事,又是一番暗流涌动。
手上几件重要的公务处理好了后,府中来人早早在门外候着,说奉老太太命来请他回府商量要事。
寿安堂里,老太太、太太和裴嘉妍都在。
老太太道,“我前两日去庙里找人算了算,中秋过后两日,八月十七是个提亲的好日子,还有十天,所有东西是时候该准备起来了,我让嘉妍粗粗列了张礼单,我和你母亲都看过了,你再看看,看还有没有需要添置的,哎哟,煜哥儿,你不知道祖母现在真是开心啊,你总算要成家了……”
裴钧煜粗略翻看两页就合上了,笑道,“有祖母和母亲过眼,孙儿再放心不过了,一切听您安排就是。”
老太太听了笑骂他,“你这懒虫,现在你是当新郎官儿还是甩手掌柜呢,没一点儿上心,难为你祖母我一把年纪,还要为你操心,真是的……”
康氏和裴嘉妍在一旁附和说笑,两人一唱一和,一口一个高门贵女和大胖重孙,老太太乐得越发开怀。
老太太看着礼单,又道,“等会儿,煜哥儿,我记得你母亲留了几件东西给你媳妇儿的,你把东西找出来添上去,尤其是那只红玉镯,颜色通透,是难得一见的好玉。”
那只红玉镯正戴在姜瑜手上。
裴钧煜心里挂念着姜瑜和孩子,谈完正事就说还有公务没处理要离开。
这时却见安氏带着两个房里的姨娘过来,三人一进门就开始抹眼泪,哭着说二爷不知去哪儿了,好几天都没见到他,连贴身小厮林开都没带在身边,不知他去向,怕出了什么事。
安氏泪眼婆娑的向裴钧煜求助,老太太也开口让他帮忙找人,他淡淡应下。
出府后马不停蹄赶到了医馆,女卫正好刚喂完一碗药。
姜瑜还没醒来,那药喂得艰难,几乎大半碗药都洒到了身上和枕头上。
不过好在下体的血止住了。
他接过端来的第二碗药开始喂,每喂一口就自然而然地在她耳边说句话,说院子里的海棠花,说脏兮兮没人管的云奴,说她练的字好看了些,说手下两个吏部侍郎阳奉阴违,说那太子真不是个玩意儿……
想到什么说什么,说得很乱,明明是出口成章的人,到这会儿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把她身边的人事物都提了一道,可寥寥数语就说完了,能说的东西少得可怜。
擦洗完,老大夫进来诊脉一番后,打开了一块针布,里面插满了粗细长短不一的各种针。
他皱着眉道,“再醒不过来就麻烦了,只能用这个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