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心里已然有数,却仍固执地想从她口中亲耳听到她承认的话。
他这会儿在姜瑜面前,姿态又变得卑微起来,连话声里都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可这话落在此时的姜瑜耳里,无异于隐秘的威胁之语,如铡刀空悬,危机四伏,令人心寒。
他这副模样在她看来,不过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小人行径。
她比谁都清楚这男人的德行。
一旦她否认,他不满意她的违逆,头上的铡刀落下,这儿便会血光四溅。
可…难道她又要走进那牢笼么?
除了妥协和顺从,她当真无路可走了么?
孩子们的哭喊不停,像魔鬼口中催命的恶咒。
她千辛万苦,拼了命只为自己生下的孩子,现在不只是她的孩子了。
一股寒意漫上心头,姜瑜第一次后悔生下这两个孩子。
她当初真是鬼迷了心窍,怎么会心甘情愿生下这个男人的孩子,为了他们平白与谢宴耽搁这么多年。
还让谢宴在本该属于自己的新婚之夜遭此奇耻大辱。
简直可笑!
简直愚蠢!
姜瑜心里提着的最后一口气突然没了。
她定神看着裴钧煜,面无表情,回他,“他叫程乐安,我取的名字,上个月刚过完三月二十的生辰,满六岁了。”
语气生疏得不像在说自己疼爱的儿子。
裴钧煜眉开眼笑,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欢喜的跟着呢喃,“程乐安,乐安,我的儿子,哈,我的儿子……”
姜瑜道,“谢宴对他如师如父,照顾陪伴他很多,乐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