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钧煜心中酸苦,却没敢流露半分,笑得牵强,“阿瑜,你放心,我这病没什么的,断不会连累孩子们。”
姜瑜不信,脸色还更加烦躁,催促道,“你不是大夫,说的话不作数,到底是你出去,还是我带着孩子们出去?”
裴钧煜只好妥协,出去骑马去了。
晚间刚到过夜的客栈时,他下马后竟满头冒冷汗,唇色发白,脸色更差。
不知他问了卓星什么话,只隐约听见卓星回他,“快了,应该还有五六日就能到……”
姜瑜全当不知,全副心神依旧放在孩子们身上,没有关心他一句。
两个孩子对裴钧煜还是不冷不热的,也没有松口认他这个父亲。
他没有强求,想着多跟孩子们亲近亲近,顺其自然就好。
可姜瑜总是以他生病为由,不让他靠近孩子,连吃饭都不跟他一起吃。
他多说一句,她就恼。
明明前不久还与他恩爱过一番,他都以为她重新开始慢慢接受他了,没想到现在却又弃他如敝履,防他跟防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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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也不允许侍女靠近和帮忙照顾两个孩子。
裴钧煜只以为她是过于紧张孩子们,再者自己身体确实不适,小心些也好,便没有深想。
过得两日,在休息的官驿用完晚饭后,姜瑜带喜安去沐浴,让乐安在房间里待着,哪儿都不许去。
可小孩子毕竟好奇心重,都忍耐这好几天了,哪里还憋得住。
趁娘亲不在身边看着,便跑到隔壁裴钧煜住的房间里,颇是不好意思地恳求他明日带自己骑马。
儿子肯主动亲近自己,裴钧煜自然答应,然后借着骑马的话头,又带他到外头院子练剑去了。
练剑练武少不得过招,一过招就少不得摔打,摔打就不可避免会受伤。
姜瑜问过下人来到外头时,恰巧看见裴钧煜把乐安撂倒,用长剑把他抵在地上的一幕。
“反应太慢了,不过你现在还有一次机会可以起来,想想现在要怎么办……”
他出手是有注意分寸的,并没有伤到乐安。
乐安也并未觉得难受,只专心想着出什么招才能脱身。
可落在一位一直绷着根弦,如惊弓之鸟的母亲眼里,她只会觉得那人又在伤害她的孩子。
“裴钧煜,你做什么!还不快放开乐安!”姜瑜疯了一般跑过去,不管不顾地推开他,拉起乐安护在怀里,怒气冲冲地厉声质问。
裴钧煜跟她解释,乐安也道他们是在练剑,自己没有受伤。
姜瑜却像没听见一样,又或许是听见了,但打心底里就不相信裴钧煜说的话,自顾自确认乐安没事后,她才稍微冷静下来,没有理会裴钧煜,神色恍惚地要带乐安回房。
裴钧煜想到她这小半个月性情大变的种种行为,心下一沉,顿感不妙,忙拦住她去路,控住她肩膀深深看着她眼睛,语气凝重道,“阿瑜,你怎么了?有没有听到我和乐安说的话,我刚才陪他练剑呢,没有伤害他,这里没人会伤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