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
赵夫郎靠着大树,绝望的摆手,眼前发黑,“求你了,小蘅,我真的不行了....”
不走了,不走了,就算能活也不走了。
越星蘅急的不行,他不识路啊。
要是选错了路,他就算想找人救命也是不能的。
“哥哥,再坚持一下吧...”
能行的,他一定可以带着哥哥去到都城的。
赵夫郎两眼一黑,话都没力气说了。
别,别坚持了。
要走他自己一个人走吧。
越星蘅看着眼前的分岔路口,觉得左侧杂草稍微少一些,应该是走的人多。
兴许左侧就是去往都城的道。
他正要拉着赵夫郎往这条道上走去。
身后,王夫郎带人追上来,双手叉腰,恶狠狠的盯着他们,“小贱人,嗬嗬...跑啊,你再给我跑...”
真他爹的能跑。
不过现在嘛....
赵夫郎喉咙发紧,护在越星蘅面前,催促他快离开,“小蘅,你快走。
我拦住她们。”
他不是说有人可以救他们吗。那就快去找到她。
这个姓王的伪装得太好,连他都上了当。
不曾想,他从最开始就在打小蘅的主意。
“走?我看你们往哪儿走。”王夫郎冷笑,眄着眼前形容狼狈的两人,挺直背脊大喝,“给我抓住他们,带回去,扒光了吊起来打!”
他不仅要替自家女儿报仇,还要将他们的尊严和贞洁狠狠踩在脚下摩擦。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跟着他女儿莫非还委屈他们了。
越星蘅吓得直往前冲。
可守卫快速将他们二人围起来,想逃都没办法了。
到底是两个弱男子,不及女人体力好。
眼下,他们已经落了下风。
越星蘅腿肚轻颤,周身衣物被树枝刮裂,勉强能够护体。
守卫个个眼神不善,更甚者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胸口,恨不得扑上来。
他抱着赵夫郎的胳膊,眼中浮现出害怕之色。
赵夫郎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
两人手里也没个武器防身什么的,所以,很快就被抓了起来。
王夫郎拽的二八五六,走上前,捏住越星蘅的下巴,指甲深深掐进他肉中,“呸,小贱人。
等你回去,没你好果子吃。”
越星蘅咬牙,愤愤不平的瞪着他,一把甩开他的手,“你真是令人恶心。
枉我真心拿你当长辈,没想到你竟是如此表里不一的蛇蝎之人!!”
在矿场,他最信任的人就是他了。
可偏偏是他打一开始就在算计自己,这让他有些无措和气愤。
“啪!”越星蘅又挨了王夫郎一个巴掌,还是之前的那张脸,巴掌印重合,娇嫩的小脸红肿一大片。
越星蘅委屈的捂着脸,泪眼盈盈,抬手欲反抗,可被王夫郎一把拽住。
王夫郎似笑非笑,眼中充满不屑,阴冷道,“我这是看得起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要不是你长得漂亮,就凭你罪奴的身份,也配嫁给我女儿!”
现在,他就是想嫁给自己女儿都没戏了。
他要让他当矿场的男伎,随便谁都可以玩。
越星蘅被他阴毒的表情吓到,脸色微白,后退半步。
日光透过树叶稀疏的间隙洒落下来,照耀在他狼狈的身上,越星蘅此刻手脚发凉,有种无所适从的绝望。
他看了一眼被捆住的赵夫郎,眼神依旧倔强,“我是罪奴,不归你管,你凭什么处置我。”
王夫郎好笑,像看傻子一般看着他,使劲戳着他脑门,毫不顾惜,“你也知道自己是罪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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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奴啊,那就是矿场最低等的存在。
我碾死你,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一个罪奴而已,死了就死了,无人会在意的。”
王夫郎高亢的声音回荡在树林中。
越星蘅呼吸一窒,握紧拳头。
“是吗?”突然,一道桀骜的声音横插进来。
官道上的众人一惊,纷纷抬头望去。
越星蘅抬头,一抹赤红撞进他眼眸。只见逆着日光,女人手执缰绳,身姿挺拔,骑在通体纯黑的高大骏马上,风吹过,掀起一角披风,再往上,一张丰神绝世、惊鸿艳影的面容呈现出来。
女人气质高雅、清丽出尘,再看身上的衣物料子就知非富即贵,绝非一般等闲之辈。
是她!
越星蘅猝然一喜,却又面露怯意,捂着自己挨打的侧脸,无颜相对。
王夫郎吓了一大跳,看向白瑶,打量几息后,脸上快速升起一抹谄媚笑颜,“这位女君,我们是矿场上的人,正在捉拿出逃罪奴。
若有冒犯,您见谅!
您先行,先行!”
他猜测,此人定是路过而已,看着气质不俗,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白瑶居高,俯视着这群神色各异之人,丹唇微动,“原来如此。”
她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越星蘅,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既这样,我也给你们行个方便,你们先走吧。”
“多谢,多谢女君。”王夫郎没想到她这般好说话。
也是,现在都城的贵族哪个敢不好好说话,连带着走在街上,‘螃蟹’贵族都少了许多。
多亏了太子殿下雷厉风行的铁血手腕。
不过他们还是得低调些,免得撞在刀口上。
“快,把人捆起来带走。”王夫郎看了一眼越星蘅,遮住眼底的精光,对周围守卫招呼道。
越星蘅慌了一瞬,看着白瑶无动于衷的表情,刚要求救,忽然又听白瑶开口了。
“等等!”
白瑶鞭子指向王夫郎,眼神凌驾于众人之上,朗声质问起来,“我怎么记得矿场的管事都是女人,你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王夫郎惊骇,双腿登时就软了几分。
这人居然知道矿场里面的事情,莫非也是位官员?
他笑了笑,脸部肌肉有些僵硬,碍于白瑶强大气场,他还是认真解释起来。
“承蒙管事看重,我在矿场帮忙看管罪奴。
这不,手底下的罪奴不听话跑了出来,我不得不帮忙捉拿,仅此而已!”
“不知女君尊姓大名?”
白瑶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深幽的眼底不带一丝色彩。
王夫郎被她看的发怵,咽了咽唾沫,额角隐隐渗出些许冷汗,顶着压力小心翼翼问,“是小的多嘴。
女君,您看.....还有何疑问?”
白瑶还是没说话,只是将视线落到越星蘅身上,而后又快速掠过,对他们挥挥手。
“嗯,走吧。”
淡淡的声音传来,王夫郎狠狠松了口气。
偏偏这时,越星蘅挣脱守卫束缚,快速冲到白瑶面前,屈膝跪下,“太子殿下救命,奴家要告发矿场管事蛇鼠一窝,虐打罪奴、强占不成便威逼胁迫。
太子殿下曾说过,罪奴有罪,可只需劳作赎罪即可,不必遭人践踏折辱。
今日,奴家便是被这位王夫郎蒙蔽,又险些被其女儿凌辱,实在没有办法,才无奈逃出矿场的。
求太子殿下明察秋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