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岱慢慢挪到她身边,甜腻腻的嗓音有些沙哑,小手搭在她身上,“师父,你有没有觉得我身上很香?”
白瑶打了个喷嚏,一把将他推开。
景岱气的脸都绿了,他踢踢床角,索性直接朝白瑶扑过去。
今日,师父不从也得从。
......
天玄都城占地极广,街巷纵横交错,店铺鳞次栉比,吃喝玩乐的地方更是数不胜数。
天玄国君仍未召见白瑶,她也不急,干脆在都城游玩起来。
明月湖上,靠近岸边的画舫一艘艘整齐排列,湖中还有不少小型花船,天玄小男儿们三五成群的和朋友一起游船赏花,吟诗作对,一时间,湖面歌舞四起,精彩纷呈。
到了夜间,层出不穷的花船更是犹如星辰一般点缀在漆黑的湖面上。
灯火昏暗处,关蝉枫戴着花神面具,在小厮的搀扶下,心神不定的上了一艘漆黑的小船。
小船摇曳着驶向湖中央,水波荡漾,亦如关蝉枫此刻的内心。
他攥着手帕,惶恐的坐在小船里,无他,因为他心腹小厮打听到都城新来了一个很厉害的神医,尤其是在求子方面,有一手独门绝技。
这些年,他为了生孩子,不知吃了多少药,看了多少大夫,但凡有一点希望,他都不愿意放弃。
只是这个神医怎么这么奇怪?不在医馆看病,为何要到明月湖来?
该不会是什么骗子吧?
“小圆,你没弄错吧?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太对呢?”关蝉枫抿着唇角,从船舱里掀起布帘,看向周围漆黑的湖面,心中隐隐生出一抹害怕来。
早知道就该和神医约白日的。
晚上....可真不是个问诊的好时间。
他心里毛毛的。
“皇子珺,您就放心吧。
主要这位神医神情古怪,要不是奴才认识照顾她的小厮,咱们都不一定有机会见她呢。”被收买的小厮拉住关蝉枫的手,言语宽慰道。
“喏,到了!”
一艘明亮精致的画舫出现在主仆二人眼前,画舫上挂着各色花灯,轻纱飞舞,根本就看不见内里情况。
关蝉枫稍微放心了些,等小船靠近,他在小厮的陪同下,上了画舫。
推开虚掩的门,关蝉枫略显紧张,小圆被门口的护卫拦住。
无奈,他只能一人进去。
他胆子不小,但这会儿也不禁有些忐忑。
画舫不大,容纳十几人还是足够的,但此刻画舫中空无一人,只有一方矮几,上面放着一壶茶水和点心。
见此情景,关蝉枫有些奇怪,硬着头皮来到中间,“白神医?”
“敢问白神医可在?”
“坐吧。”缥缈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关蝉枫吓得心尖一颤,险些破功。
他环顾左右,慢慢坐下。
“把面具取了!”那道声音又再次响起。
关蝉枫浑身一僵,总觉得有些毛骨悚然的味道。
这位神医该不会不是人吧?
犹豫片刻,可他还是照做了。
轻轻取下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在灯火中熠熠生辉的绝色面容,不同于景岱的鲜活明媚,他更有一种风华绝代的冷艳之美,尤其是在已为人夫后,周身韵味独特,像极了百花中最惊艳的玫瑰。
不仅如此,他还生得一副好身段,薄肩细腰,玉颈修长,双腿匀称,素手纤纤,一缕碎发被面具带着从耳际滑落,更是为他平添几分妩媚。
他今日衣着简单,没有佩带任何彰显自己身份的贵重物件,可即便如此,还是让他不同于俗人,举手投足间,尽显高贵典雅。
说是天上的仙子也不为过。
只是他的那双含情眼在此刻失了光彩,倒是有损他的几分美貌。
“夫郎想求子?”低沉的声音传来。
“是!”关蝉枫朱唇微张,声音轻柔婉转,心中落寞又多了几分。
“看你这般黯然销魂的模样,我猜猜,想必已为求子困惑多年?”
关蝉枫抬起头,眼眸中露出一抹惊讶,“是,神医。”
“若神医能为我解惑,我愿意奉上万两黄金。”
听出他言语中的着急,船舱里的轻纱跟着飞舞起来。
一抹轻纱落在他身上,像是为他披上一层软帛,朦胧眨眼间,白瑶从外面走进来,一身流云般的雪白锦衣衬得她如世外高人,女子面容俊美优越,目光清明纯澈,一头青丝仅用发带约束,风吹过,让她看起来像是下一秒就要乘风而去一般。
小主,
关蝉枫有一瞬的失神。
可不是说神医是一个老婆婆吗?
他紧张的站起来,面露震惊,“神医?”
这般年轻的神医?
“算不得神医,我只是你的有缘人。”白瑶理了下袖子,在他对面淡定坐下,开始沏茶。
关蝉枫居高临下,盯着白瑶的举动,有些恼怒,“你不是神医?”
不是神医那她怎么敢打着求子的名号,将他诓骗到这里来。
“我虽不是神医,但你的病我能治,夫郎莫要心急。”白瑶给他倒了一杯茶,笑容恬淡,丝毫看不出以往的狂妄嚣张之气。
关蝉枫后退两步,心中已经起了疑,看向她的目光满是警惕。
白瑶也不急,自顾自的喝着茶,神情寡淡又神秘。
“你可知这么多年,你为何没有怀孕?”
“.....”几乎快要按捺不住怒意的关蝉枫瞬间冷静下来,攥着衣袖,紧咬唇瓣。
他确实想知道,但不知为何,他总有种一旦说了就要落入对方陷阱的感觉。
“坐吧。”白瑶再次发出邀请,淡然一笑,“我不是坏人。”
迟疑了片刻,关蝉枫浑身紧绷的坐下,“你不是大夫,那你是谁?”
“这重要吗?”白瑶身形散漫的撑在桌上,目光平和,“重要的是,只有我才能帮到你。
三皇子珺!”
关蝉枫瞳孔震颤,花容失色,“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他又激动起来,觉得白瑶肯定是个骗子,今日将他骗到这里来,说不定是想对他不利,或者对妻主不利。
关蝉枫不再犹豫,起身就走。
可谁知大门从外面上了锁,他根本就打不开。
碍于身份,他又不敢高声呼救。
霹雳哐当一阵折腾后,关蝉枫气的小脸铁青,转身盯着白瑶,佯装镇定,“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还不赶紧放我离开,我妻主可是三皇子,当心你的小命!”
白瑶笑了,笑声飘摇,带着浓浓的得意,“一个即将下堂的三皇子珺而已,你确定你的妻主能护你周全吗?”
关蝉枫表情僵硬,难以置信的盯着白瑶,目光依然警惕十足,“你究竟是谁?你是四皇子还是五皇子的人?你别想从我这里打听到任何跟妻主有关的消息。”
不管他下不下堂,只要他一日还是三皇子珺,他一日就要维护三皇子的名声和安危。
白瑶想着,他倒也不算特别笨,只是可惜,做局嘛,总是要做全套的。
她给他指了一下方向,淡淡道,“你从那边窗户瞧去,那左拥右抱的人,不是你的妻主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