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浩站在青石板路上,没有急着乱晃,抬起头望向远方,眼神明亮,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嘿嘿。
吴府这片土地,我能守好。
捏捏脸颊,揉揉鼻子,小男孩挥袖驱走在阳光照射下从青石板上漂浮在空气中细微颗粒,手覆着袖袍往脸上胡乱擦拭两下,熟悉的神童和傻子来了。
城西坊市,赵全在皇城的家坊市旁边,大门的锁具已经锈迹斑斑,屋内多日无人居住,墙角和窗台位置已经开始被出现被侵蚀的情况。对比相邻两处干净屋舍,有些碍眼。
吴浩把袖袍的下摆扎进腰带,抓住了赵全邻居家在屋门口纳凉的看门狗:“说,你是不是远古异种,在人间历练,马上就要结束历练回仙界了。带我一起回去,可行!”
“哎呦,吴少爷,您可悠着点,别扭到身子了,这死狗就是小人家中普通的看家狗,哪能是神兽啊!呦!您小心点,别被咬到了。”水桶腰妇人惊恐万分,吴少爷这要是受伤了,家里可就完了啊。一副想冲上去帮忙但是又怕被误会成跟吴少爷抢机缘的进退两难的神色,“吴少爷,您快放手,这死狗得罪您了是吧,我帮您出出气。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我们就罪过大了。
“汪……汪。”土狗被吴浩压着,吴浩瞪大着狗眼,汪汪的表示着无辜。在吴浩松开手后,赶紧夹着尾巴跑进屋内床底下躲着瑟瑟发抖去了。
水桶腰妇人低着头对吴浩赔着不是,声名远扬的吴浩还是和以往同样的做派,“大姐,有点饿了,家里饭菜挺香啊!”
一刻钟后,吴浩踢着大步走出了水桶腰妇人家门口。
东扯西扯中将信息汇总出来,隔壁邻居家没感觉到赵全家有发生过什么异样,只是记得元宵节前后匆匆忙忙的就拖家带口离开了此处,具体去那也不清楚。
跟府里调查的信息一致。
吴浩在路上晃晃悠悠的移动着,漫无目的的穿街过巷,过了一段时间,感觉到前面有个建筑挡住自己前进的道路,一声亲切到谄媚的声音大声叫起“吴少爷到,楼上雅座请。”吴浩抬头一看“醉仙楼”,这就从城西到城南啦。
吴浩没有理会白牙小二哥的殷勤,直接走到二楼位置上坐下。因为是上午,酒楼里面还没有其他客人,白牙小二哥送完早点后,就开始收拾擦拭起店里的桌椅。完事后坐在店门口在人来人往挑选着看大姑娘和小娘子。今天的醉仙楼竟然没有闹哄哄的感觉,也算是闹市中的境地了。白牙小二哥似乎知道吴浩有事情要思考,也就绝了从吴少爷口中听到平日里最喜欢听到的称呼“帅哥”两字的念头,安安静静的坐在店门口。
突然,一把袖箭从窗口飞入,直刺吴浩面门。许是吴浩被刺杀经验丰富了,或者是对明暗两护卫的实力有着绝对的信心,也不见吴浩如何慌乱,跟在吴浩身边的汉子,将随身带着的一支短枪快速取出并拍飞袖箭,左手也出现一支两尺多长的木杆备着。
男子是吴浩明暗两护卫的贴身明护卫陈明东,憨厚老实的精壮汉子,手掌上一层一层的老茧。快速立在吴浩身边后,环顾四周,眼神锐利,也不说话。
吴浩对陈明东的表现早就习以为常,放下筷子,举起茶杯,大声道:“何方好汉,出来一见。敢谋刺杀之事,断不可能是无胆鼠辈吧?”
四周无声,吴浩环顾四周,最后将视线停留在射入袖箭的窗户处,恰好正对着吴浩的桌子方位,吴浩小声道,“绣盗门独有暗器,武师下阶。”
一直保持着警戒姿势的陈明东点头后,低声道:“少爷小心,我去会会他们。”
吴浩点头示意。城县对武器管控极严,进出城门带刀具武器统统需报备家门宗派。如在城内采购,一时三刻即可知悉。
陈明东快步冲向窗户,想从窗户跳出,刚准备打开窗户,三把袖箭成品字形刺穿窗纸,直奔面门。陈明东一声大喝,左手木杆武出一圈棍影,将袖箭纷纷击飞。从窗口飞坠入地,落地前将短枪武出一团枪花护住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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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从底下朝上袭来,角度刁钻,竟是想直接将陈明东一刀两断。陈明东木杆下压,借着从天而降的重力,将刀砸飞。一落地,从左侧又袭来一刀,跟原来的刀客互相配合,刀刃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白光,足见其锋利。
“绣二、绣四上楼把那小子杀了;绣三和绣五缠住这汉子,不用理会其他官兵来救,速战速决。”一个胸口绣着一团牡丹的老头发号施令。
陈明东以中阶打初阶,轻松应对,老头把控着进度,发完号令之后也加入了围攻陈明东的行列。三把绣刀配合默契,在老头加入战局后,形式有了变化,陈明东将短枪和木杆合二为一,形成一把长枪,舞动起来将包围圈扩大,枪长势重,枪出如龙,每一次刺穿都是杀人招式,攻敌必救。也不见他因为老头的安排而急乱失措,依然稳扎稳打,仿佛对吴浩的安全一定都不关心。
陈明东越打气势越强,反观其他三位围杀的刺客越打越心寒,一方面是担心救援的官兵就快到了,一方面是上楼执行任务的绣二和绣四从进了楼门口后就没了声响。
穿着牡丹衣服的老头大喝:“绣二、绣四下楼,官兵就要来了,风紧扯呼!”陈明东趁着几人不能专心,一枪挑飞绣三,绣五意识到救援,但是动作慢了一拍,被陈明东一枪拍退几步。借着拍飞绣五的力,陈明东枪出如电,一枪刺穿被挑飞无处借力的绣三。绣一牡丹老头和绣五战斗经验丰富,转身分开而逃,陈明东甩飞枪头的血珠,往绣一老头的方向追去。一跑一追,一下子就去的远了。
绣五也不敢回头,一路向北疾驰而去。
远处传来整齐的踏步声,由远及近,最后感觉地面都震动起来了,一阵烟尘随着官兵们的出现而充斥道路。骑在最前面一匹骏马上的将士马背上挂着刚刚疾驰而去的绣五人头。对于与武林中人战斗,各国的处理经验十分丰富。
庆丰大陆五朝本就是以武立国,江湖上的各门各派不是被收服就是就打散,甚至打死,哪有什么万人敌。只是看够不够得上,需不需要死而已。守规矩,朝廷对他们的态度是安抚,允许他们成为一方豪雄。不服管教,那就打死打散算了。
官兵将士入楼拜见吴浩,将已变成死尸的绣二和满嘴牙齿都被捏碎的绣四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