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豪尔稍稍抬头:“不排除这个可能,第二版我记得是元代新编。那时候的女人还无法逃脱时代的局限,这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结局。”
戚炀:“可惜真正的崔莺莺并不满意,才会一而再再而三拉人进来。”
“可她一定不止拉过两次人,为什么历史上只有一次新编。”
“大概元代新编,是当时的她非常满意的一版。
但平心而论,再优秀的古代女人,也只会像婋鹭飞一样说句:那还能怎么办呢?
所以崔莺莺根本不可能真正甘心。
大概连崔莺莺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要一直徘徊在藏书阁。”
“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类型的灵体。”
“如果她是真人,就是地缚灵。如果是男人意淫出来的,那就是言灵。”
“什么是言灵,言出法随么。”
“你可以理解为古钱一样的东西,若是经过许多人阅读,每个人都将自己的意愿投射在上面,就会创造出一个言灵。
祂会在故事里数次轮回,每一个人翻开这本书,祂就会经历一次书中情节。
若是每个解读的人不同,恰好每一个都不是真正的祂,祂就会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就像现在这样,可以将现实的物质拉入书中世界。”
“你怎么知道的。”
小主,
“因为,新大陆正在研究这个逻辑,将类似的东西做出来,投入到运行代码。”
姬豪尔没有再问,她对这个不感兴趣。
太湖的晚风有些凉,两人走到亭子前,拿出香烛,作势要点。
果不其然,身后的围墙边跳出一人。
他边走边吟诗:“月色溶溶夜,花阴寂寂春;如何临皓魄,不见月中人。(——《西厢记》)”
戚炀:“什么东西,退、退、退!”
张生止住吟唱,神情认真(猥琐)道:“小姐,在下张生,上京赶考途中想来见位故人。
可巧遇到姑娘,在下......在下对姑娘有情,只想再见姑娘容颜!”
他立正站好,双手紧贴衣袍,黑暗中像根草编的棍子,外表笔挺,内里稀烂。
姬豪尔:“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样子,走近一点,来湖边,这里有月光。”
此时的张生哪里有一点戒心,跟个大马哈似的拎着衣摆跳了出来。
姬豪尔和戚炀慢慢往后退,张生一点点往前进。
突然,他像是踩到什么,脚下一滑,“哎哟”一声掉落太湖,鞋子还飞了出来。
咕咚——
估计是水质不好,声音那么不清脆。
“小姐,咕嘟嘟嘟——救,咕嘟嘟嘟——命,咕嘟嘟嘟——”
戚炀捡起地上被他踩扁的蜡烛:“这玩意儿真带劲。”
姬豪尔居高临下地看沉浮的张生,对戚炀道:“喊吧。”
戚炀连忙喊了起来:“哎哟我滴天奶啊,有人掉湖里啦,救命,救命。”
跟个人机似的。
喊了两嗓子,两人就走了。
崔莺莺有了新名字,郑氏也开始学会思考,张生死了。
这个结局总该满意了。
两人回到厢房,静静等待掉出书外。
第二天——
“天怎么亮了!”戚炀大惊失色。
“张生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