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完全亮了。
东校消失了。
有风吹过,姬豪尔惊奇发现,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有了生机。
藏书阁传来桌椅拖动的声音,姬豪尔和戚炀忙上去查看。
里面出现了很多女人,有的坐在桌旁安静读书,有的站在书架边选喜欢的读物。
有一张桌子坐着何朝帝四人,一举一动能看出不是她们,但跟她们长得一样。
几人正在小声讨论,然后提笔改写书中故事。
看起来,这就是一间普通的图书馆里,最平常的一天。
而这样的日子,却是许多底层女性求而不得的。
藏书阁门前的池子里,那条恶心的鲶鱼已经翻了肚皮。
它的嘴边还冒着白色沫沫,看来死得很彻底。
婋莺说:“它应该就是替男道们镇压藏书阁的玩意儿,这里的禁制已经解除了。”
戚炀道:“那还等什么,走啊!”
姬豪尔点头,最后回望一眼那些正在专心钻研的女人们,离开了这里。
她们没看到,藏书阁的一楼是教室,正坐着各个年龄阶段的女子。
有的长得跟英台一样,有的长得像翠柏,有的跟婋鹭飞一个模子,有的是晋安。
讲台上,几位老师正在为她们传道授业。
天文、物理、化学、数学,黑板上密密麻麻,众人听得出神。
过了千百年,她们早已不是她们,但她们仍有一颗好学上进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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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禁制,她们可以在这里畅所欲言,可以尽情学习自己想学的科目。
为什么那些儒经史学总说女人不能读太多书,为什么到了二十一世纪,仍旧流传女人学文不学理。
为什么一个女人从小到大身边总萦绕无数声音,告诉她们:“女人更加擅长文科,不擅长理科。”
姬豪尔说:“因为这也是一种知识垄断。只是后来他们用的方式更加隐蔽,更加潜移默化。”
用洗脑的方式告诉她们,这样不行、那样不行。
戚炀点头:“人都是有惰性的,长久下去,真的会选择更容易的道路。
在这样糟糕的环境下,从小坚定学自己想学东西的女人真的很了不起。”
但绝大部分人会随波逐流,她们学文科、学艺术。
“这些并非不重要,而是这些只对某些阶级有锦上添花之效,而对跨越阶层、赚取更多金钱没有多大作用。”
婋莺问:“某些时代不是文人救国吗?我在后世的书上看到的。”
戚炀眼神悠远:“那个时代能学文,已经是大富之家,不可同日而语。
在这个学历贬值极快的时代,很多女生出了校门,除了茫然还是茫然。
家中没有托举,学到的知识也不能形成任何助力。
哪怕是学点情商课,或许都能让她们在这个时代混得更开。”
可是有吗?
没有。
姬豪尔补充道:“很多女人已经形成既定思维,出社会后找不到出路,往往只会选择结阍。
而恰巧,这些就是他们的目的。
这是一场跨越几千年的、不分国界的、针对全体女性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