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总是活到这个岁数了,老家早没人了,老伴也死了。孩子也在这里,就这么过着吧。”
刘胜男说:“婆婆,我带你一起走。”
婆婆只是隔着窗户给她擦脸,并未多说什么。
最常发生的事,就是有当地男人隔着窗户说些恶心话。
每每这时候,刘胜男就会呢喃什么。
通常那些人听不清她的话,就会凑近来听。
刘胜男就会赏他们几个大嘴巴。
有一次她拽着一个男人的头发,往铁栅栏上使劲撞,差点给人撞没了。
可惜这件事还是被压了下去,原因是她有“精神病”。
刘胜男觉得最幸运的,便是一直未曾有孕。
她想大概是女娲娘娘显灵。
后来有一次,一群画画的大学生来这里采风,其中有几个女生发现了这位“女疯子”。
她们敏锐看到刘胜男那双快跟锁链长在一起的手腕。
她们想上去问什么,却被发疯的刘胜男赶走了。
只因她看到那个雄畜,正盯着那群女大学生。
对面的婆婆也及时看到了,她说:“去去去,外地人别瞎打听。”
对于婆婆的行为,雄畜很满意。
只是他远远低估了女人之间的特殊情感联结。
那是男人不曾明白的、真正意义上的命运共同体。
那些被赶走的大学生并未泄气,她们记下了婆婆的电话——在婆婆赶她们的时候。
晚上打给婆婆,知道了事情始末。
她们也问了同样的问题:“婆婆,我们带你一起走好吗?”
婆婆还是拒绝了,她亲手维护多年的“家”,哪怕开始只是一个泥潭,她依旧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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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学生带着老师来到这里,老师将雄畜骗出去了解当地情况。
学生们趁机塞给刘胜男一把连夜矬的万能钥匙。
一共四十个女生加三个女老师,四十三人,矬了一夜。
还有三把锋利的美工刀。
这种东西在滁周,是不会随意卖给女人的,除非他们信得过。
刘胜男感觉时机到了。
当夜,她悄悄打开锁链,突如其来的轻松,让她如在云端。
她没有选择离开,而是一刀、两刀、三刀,先挑了雄畜的脚筋手筋,使它不能逃跑,才会任人宰割。
天亮了,她将已经拆分完毕的雄畜,按照解剖顺序摆在一起。
她坐在跟前,望着杰作痴笑。
婆婆来得很早,她如往常一样敲击铁栅栏,只是今日声音格外焦急。
“你怎么还没走?那几个学生给我打电话问你,是链子没打开吗?”
刘胜男一回头,满脸都是干涸血渍,她咧开嘴笑了:“婆婆,帮我报个公。”
......
鸣笛声到来时,学生和老师也都来了。
她们一直强调:“她是正当防卫啊!”
报公厅说:“我们会查明真相。”
从前装作看不见刘胜男的街坊此时都在一旁看热闹,有人啧啧两声:“真是残忍。”
有人偷录视频,准备发到网上。
那群采风的老师和学生说:“要需要证人,我们可以作证!”
婆婆握着刘胜男铐住的双手,泪眼婆娑:“哎,糊涂。别怕啊,我也能为你作证。”
刘胜男摇摇头,脸上一直都挂着笑意:“没关系的婆婆,这些年谢谢你,你做的东西都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