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父女、以及两个艳丽的小丫鬟,都用希翼炙热的眼神望着赵麟。
其意不言自明。
“赵小友,不妨你来为小女的画作题跋一首吧。”
最终,苏方正还是开了口。
这可是一次绝佳难得求取诗词的机会,他可不想就此错过。
苏诗诗作为女孩,当然不便求诗,只得靠着父亲去央求了。
好在父亲并没有令她失望,真就厚着脸皮开口求诗了。
红衣妩媚少女红袖,娇憨童颜百灵,都是双眸发亮,紧盯着这位中原小诗仙。
赵麟心中叹了一声:果真是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
不愧是富商大贾,从来不做赔本的生意。
心中对苏首富调侃了一番,他决定还是馈赠其一首吧。
只不过,描写菊花的诗词虽多,很多却不应景。
比如,黄巢那首: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这首虽堪称千古诗词,可明显不符合小女儿家的画作。
还是换一首抄写吧。
在他苦思冥想,思考换哪一首的时候,苏氏父女则是喜色匆匆,他们知道文曲星这是答应了,忙令人开始准备了笔墨砚。
在苏府的人看来,此时中原小诗仙正凝聚诗意。
当然,他们也没敢奢望,在这么短的时间,他能作出一首千古佳作来。
遍观历朝历代,就算再厉害的诗人、词人,也不可能每首都是流芳百世的千古佳作。
在他们看来,这位赵公子能作出一首优秀水准的诗词即可。
至于传世水准,甚至千古佳作,他们倒是不敢想的。
此时,赵麟脑海中涌现出了不少描写菊花的诗词。
但真正符合其画作意境的,却不太多。
不过,最终他还是挑选出了一首不错的。
“有了。”
想到这里,他走到案前,提起那早已准备好的笔,蘸了墨汁,便在苏诗诗的那幅新作上,题写了一首诗。
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
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橘绿时。
对不起了,东坡居士,再抄你一首七言绝句。
赵麟心中默念。
反正做文抄公,已不是一次两次了,他的负罪感倒减轻了许多。
此诗一出,无论是苏首富,还是那位苏大小姐,皆是一惊。
他们父女本期望一首优秀水准的诗词即可,可谁知……这位中原小诗仙一出手,就是一首传世之作。
“真乃文曲星也。”
苏方正拿起那幅字画,由衷的赞叹道:“好诗,好字啊。”
赵麟听着他的赞叹,嘴角露出一丝的笑意,自己的字终于被认可了。
虽然之前也不错,却也只是初入门窥而已。
而今,却是登堂入室,可以说已是值得收藏了。
在赵麟心中小小得意之际,那位苏大小姐又向他敛衽一礼:“多谢赵公子补全小女子的画作,使之成为传世之作。”
“苏小姐客气了,今日令尊对在下多有帮助,这是应当的。”赵麟不敢怠慢,微微还了礼,同时道:“都说小姐乃我中原第一才女,想必就算没在下的诗,你也能作出一首不错的诗词来。”
苏诗诗虽戴着面纱,可还是掩饰不住那动人眼眸:“在公子面前,可不敢称什么第一才女。”
这时,苏方正终于欣赏完了那首诗,眼神满是希翼。
“赵小友,这……首诗,可有诗名?”
赵麟一愣,摇了摇头:“只是从苏小姐画作得来的灵感,倒未来得及取名字。”
“咳咳……我有个不情之请。”苏方正听后,神色激动万分,却又犹豫不决,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不过,看他的神色,任谁都知道他这个“不情之请”是什么。
赵麟暗自苦笑,果然,大多数的名人雅士终极理想,只有一个,那就是流芳百世,为后世铭记。
不用说,苏方正这个“不情之请”定是想借此诗,名扬后世。
赵麟想到他对自己确实不错,又多有提携,想到这里,便笑道:“这首诗本来就是赠送苏……苏公您的。不妨就叫赠苏公吧。”
苏文正听闻之后,果然大喜过望,不过旋即又摇头道:“苏公不好,这姓苏的太多太多,苏公是雅称,太过宽泛。不如此诗就叫赠苏方正吧。”
赵麟一听,脸都变了。
这是把自己提到与他同辈了吗?
这也未尝不可,可人家女儿还站在这里呢,平白无故的长她一辈,实在不是太好看。
果然,他看了苏诗诗一眼,发现这位大小姐,眉眼间都红了,露出小女孩的羞愤,嗔道:“父亲,你……”
苏方正虽也自感不妥,可实在不愿放弃如此大好扬名的机会。
他想了想,终于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哈哈,赵小友,我们二人的想法折中一下,不如就叫《赠苏公方正》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