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杖下去,李老二已经受不了了,大喊着他愿招,都招。
衙役就把他拖了回来丢在地上,他现在就像只死狗一样动弹不得,腰部以下,可见血迹斑斑。
村民们听着他颤抖着声音道,“我招,我都招,罪民自幼父母双亡,艰难求生,跟村里老人学了唢呐,可收入微薄,实在凑不齐娶妻的银两,蹉跎到如今……徐氏做了寡妇,我见她勤快漂亮,孝顺好心肠,对她倾慕不已,”
“这三年,我找徐氏商量让其改嫁都有好几回,都被她严词拒绝了,不知为何,她越拒绝,我就越想她,日夜的想,”
“半年前的一天,我在回村的路边看见徐氏与山上的猎户说话,一时间嫉妒发狂,总觉得徐氏要改嫁给那猎户了,岂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结为夫妻?而我竹篮打水一场空?我绞尽脑汁想出一计,趁着一场法会,偷了姑子的衣物,日等夜等,终于等到那日张老汉不在家,敲响了张家的门。”
“我透过门缝看见徐氏进了灶房,怕她身后藏刀,开门之后并未立刻暴露,她将我引到院中,我当时想下手将她拖走,那张老太又出来见客,只能与她又周旋一阵,好在张老太不多时就进屋去了,那面端上来,我一个手刀把徐氏打晕,然后就把她拖进了柴房……”
“你这个畜生!!!”随着一声暴喝,人群中冲出来俩人。
正是苏醒过来的张老汉夫妇,担心儿媳妇的情况,连忙赶来,正好听见了这番陈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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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汉抑制不住心中狂怒,冲上来对着李老二一阵拳打脚踢。
小老太太也在旁边挥拳发泄,虽然力道不大,可牵扯到李老二皮开肉绽的伤势,也够他冒一阵冷汗的。
案件还未审完,姜篱随后就叫衙役上去将人拉开了。
她继续问,“事发之后你为何一直躲着?”
李老二缓了好久,气喘吁吁道,“罪民想着,徐氏遭了这罪必然不敢声张,什么婚嫁之事恐怕也得告吹,罪民再上门做好人,徐氏定会同意改嫁,可徐氏一直闭门不出,我寻不到机会,”
“再后来,村里有风言风语,说徐氏与人通奸怀了孽种,还不愿意打掉,罪民一想,我就那么一次,这孩子肯定不是我的……我又是强迫于她,她怎会不舍得打掉孩子呢?”
“或许徐氏并不是我想的那么好,这孩子是她与别的男人怀上的也说不定,再后来流言越闹越凶,说要将她和奸夫沉塘,罪民也想看看那个奸夫是不是那猎户,却不知,竟是我自己!”
徐氏哭得悲惨,十指抠进泥地里,抓起细沙石子往他脸上丢,双目赤红,“那猎户是我表兄,你这个贱人,狗贼,你不得好死,我要杀了你——”
她大叫一声,晕倒在婆母怀中。
“李老二,背时天杀的玩意,看你平日那般老实,真想不到你这般可恶!”
“恶心,你是我们清河村之耻,你该千刀万剐!”
有村妇把烂菜叶臭鸡蛋纷纷往李老二身上砸去。
那些,是她们之前用来鄙弃徐氏的,现在真相大白,知道自己险些背负冤魂,还不得卖力证明自己知错难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