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王爷此次来到石门县,是有何公务在身吗,需要衙门配合么?”
姜篱这会比方才讨钱哭穷的时候恭敬多了,没办法,见过黑,还不知道摸墙走吗?
萧铣希的身躯半倚回扶手边,手肘枕在扶手上,长指支着额角,斜睨她身影许久才道,“本王不过游历山水路过你处,无旁的事,不用大费周章。”
姜篱闻言蹙眉,不是来剿匪的?
那太可惜了。
她赶忙笑起来,点点头,“是,既如此,下官先行告退,哦,对了,王爷游山玩水时当小心安全,我石门县西南山区里常有山匪出没,王爷万万不要靠近啊,那帮山匪没见过世面且异常彪悍,就怕认不出王爷,而王爷自报家门,他们还要笑话您,故而,王爷出行定要当心,下官这就告辞,告辞……”
萧铣希一言难尽,看着那道慢慢退出营帐的身影走远。
这姑娘才来石门县都不足月,怎么就学会那些插科打诨,谄媚奉承的言行?
待那道红色身影彻底被围栏挡去,一人从屏风后走出。
道袍加身,仙风道骨,雪白的头发挽成个道士头包在头顶,嘴周一圈,雪白美须随风轻摆。
看老者须髯挑不出一根青丝,像个百岁老仙翁,可脸色红润,目光攫夺,少有皱纹,又感觉只有五六十。
老道一甩拂尘,口念道号,“无量天尊,提一次不够,就怕王爷忘记山匪的存在啊。”
萧铣希牵唇一笑,命人沏茶,“一百个心眼子,算盘珠子崩本王脸上来了,为了姜兄,还得装傻!”
步虚子客气地接过靖王递来的清茶,“看这丫头,人单势弱,撑起一个石门县,恐怕很难。”
萧铣希不动声色的眉目间,仿佛染上了一层淡霜,许久长叹口气,“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官场处处暗河沼泽,她能走到哪一步,还得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步虚子微侧过身去,将那杯清茶饮尽,举止轻缓放下茶盏,默然良久,才打破了沉凝的气氛。
“贫道方才输掉的那盘棋,不知王爷可想好赌约?”
这种先赌后谈赌资的棋局就很耍赖,可靖王非要如此,直到他看见那个哭穷的小女娃,才知道靖王的棋下在了这。
萧铣希向道长投去了赞许的眼神,“那就有劳道长了。”
步虚子哈了一声,还真是如此,将他从玉清山请出,说什么好吃好喝游山玩水。
他猜呢,跟剿匪一事有关,既然与靖王成了这莫逆之交,来了自当出力,谁能想到,山匪近在眼前,正是用人之际,靖王居然叫他去看顾那个小女娃。
“行行行,道门中人,最乐意助人为乐,王爷,贫道这便去了,王爷此次行动,还望万事小心。”
“多谢道长。”
箫铣希微微低头,一息间,步虚子的身影已消失在眼前。
“来人,将俘虏的山匪带来一人,本王要亲自审问。”
“是!”门口一名护卫领命,飞身向后山看押山匪的山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