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伟之不管不顾的,瞧着莽撞得很,右手里拎着把菜刀,全然没将衙役放眼里,怒气腾腾道,“此事不劳大人处理,这女子就是我媳妇,我找了她八年了,既然找着人了,就要将她带回去,掌柜的,从明日起我不干了。”
那妇人闻声,生怕慢一步就要被那怪兽抓去,爬起身就往姜篱身边跑,一边跑一边自辩,“大人明鉴,民妇真不认识他啊!”
陈伟之呢,或许是真被久别重逢,媳妇又不愿意跟她回去的事气着了,也不管前面是谁,红着眼举着刀,一路吓唬,都不许帮那妇人,他自己的家事自己处理!
“住手,住手……”姜篱伸手护着那妇人在身后。
春翘张开双臂挡在小姐身前。
姜篱赶紧又把她往身后一拉,厉声道,“这儿不是断是非的地方,你们各执一词,就跟本官回衙门一趟,曹德恒,赶紧把人拿下!”
曹德恒拿不下啊,他冲到陈伟之面前,个头才到陈伟之胸口,被陈伟之轻松的一个推搡,攮着头,就飞了出去。
其他几个衙役也是那么被撂开的,那人气势腾腾地冲来,整个大厅都显小了许多。
阴影之下,刀锋就要碰到姜篱了。
惊心动魄的一瞬间,半空中突然飞来一把椅子。
“啪嚓”一下,正中陈伟之脑门。
陈伟之额角上立刻有鲜血流下,他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晃晃悠悠,朝前扑倒在地。
众人回头一看,那位吃了烧鸡不知所踪的道长,闲庭信步地背着手走了进来,捏须一笑,“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人拖回衙门去啊。”
衙役上去了三四个,才拖得动昏厥的陈伟之。
姜篱赶紧上前,笑眯眯跟道长致谢,“多谢道长再次出手相助,今夜你帮我两回了,不知如何感谢才好?”
“嗐,说什么帮不帮的,此事古怪得很,贫道想知道此妇人是不是他媳妇?”
妇人慌乱摇头。
步虚子哈哈一笑,一甩拂尘,傲娇转身,飞身而去。
姜篱眼底露出惊喜神色,这是个武林高手啊,第一次见呐。
须臾,她带着妇人出了皓月楼,问出她的名姓,得知她家人就住在县城里,赶紧让曹德恒去通知他相公去衙门问话。
本来打算早点休息,这下好了,得马上升堂,审理此案。
“威……”
“武……”
日班夜班轮轴转的衙役也受不住啊,威武喊得像欠了十天觉的老猫。
姜篱命人将陈伟之绑在木板凳上,冷水将他泼醒,接着打了他十个板子,罚他冲撞官差。
很快行刑完毕,衙役拖着他往堂上一放。
“陈伟之,你若有冤屈,上了公堂,本官都能给你审得清楚明白,本官问什么,你如实回答即可,不可再放肆,否则,继续打板子。”
陈伟之点点头,那十杖的惩罚对他这种皮糙肉厚的关外人而言算不得啥。
但他也知道,上了公堂,这儿就是个讲道理的地方,而他冷静下来,也是一肚子的苦水要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