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啊?”甜儿紧张急问,“就因为姜大人是女子,难道,她可以修改律法,与天下人为敌给咱们赎身,让我们从良?”
许曼娘看着干女儿眼中透出的清澈的愚蠢,苦笑一声,“只要有希望,为娘就不想放弃,我曾是良家子,只因嫁的男人犯事,只因那官场黑暗,将我连坐降为罪奴,从此人生颠覆,只能在阴沟里爬行,卑躬屈膝,曲意逢迎,做尽一切违心之事换得一瞬喘息,
原本我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麻木地过下去了,直到姜大人到来,听楼里那些臭男人们议论大人,讨论她断的案子,
有被冤枉报复杀人的,还以清白之后,得了大人点拨,整日就睡在庄稼地里守着禾苗,就像要种出什么大金元宝一样,大家都笑那人,那人却不屑一顾,
还有,寡妇被冤枉与隔壁汉子苟且,也是姜大人一点点找出问题关键,令那受不了村民流言蜚语闹着要带孩子跳河的妇人焕发新生,你知这是为何?”
甜儿不解地摇了摇头。
许曼娘眉头一拧,拍了拍她的手,不禁感叹知音难觅啊。
她压下心底的激动,语重心长道,“记住干娘的话,当有一日你遇到神仙,被神仙偏爱过,你真正的血肉才会生长出来,而且是疯狂的生长,懂吗?”
甜儿仍旧云里雾里的,但她记住了。
这时,马车缓缓减速,驶入了城区。
暴雨如注,巷陌无人,车帘随大风翻飞舞动,二人借着空隙望向窗外,目光所及是州府的高大雄伟,在风雨中几欲倾颓。
“夫人,太仙酒庄到了。”随着车夫声音响起,马车缓慢停靠在街对面。
许曼娘循声看过去,那是一间前店后院的铺面,青字招牌上写着几个她看不懂的狂草,但透过店门窗棂露出的景象,能见着店中摆放展示的酒坛子。
下雨导致生意萧条,店内并无酒客,安静出奇。
临窗的一张桌子边坐着一中年男人,正惬意地逗弄着金笼里的青雀。
他身着宝相花员外服,五十出头,两鬓微霜,面容俊朗。
符合姜大人与她说的窦员外的形象。
许曼娘的目光在青雀身上停留了片刻,有了主意。
她细心地为甜儿整理妆容,直到满意为止,抿唇一笑,将甜儿略显僵硬的身子抱进怀里,小声叮嘱道,
“别怕,看那窦员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