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员外在罪状确凿且两府知府恰好同时审理时,免于再次过堂。
翁大人当场判窦家与方家所有生意关停,太仙酿梨花白全面退市。
窦员外以非法手段牟利等多宗罪名数罪并罚,取消殊荣,降成白身,受千刀万剐之刑,抄没家产。
族中所有参与了酿制太仙酿的窦姓男丁,全部斩首。
十岁以下男童杖十,涉案家眷妇人杖三十,流放西北。
旁系窦姓方姓子弟,在经营生意过程中有欺行霸市等违法行为,经百姓举证后问罪,相应责罚,根据案子轻重由县令判决,窦家充公家产中,须赔偿百姓损失的定要落实到位。
姜篱在旁抿唇笑着,暗赞翁大人不愧官场老脚鱼啊,知道她姜篱锱铢必较是打的什么主意,还特意提点了这一句。
其实吧,就算翁大人不说,她也会保障原告权益的。
至于那些被窦家人捏了把柄强迫办事的人犯,看家护院的打手狗腿杖五十,徒十年,并无太多出格举动的,杖三十,徒三年。
说白了,就是一窝端了。
说白了,县衙的牢房这次是真的人满为患。
不多时,公堂前院里,犯错之人的哀嚎声响彻云霄。
黄世光借口衙门有事先撤了。
翁平耀领着姜篱和刘和去到后堂,还有一事要交代。
春翘适时给三位辛苦人奉上香茶,退到姜篱耳边小声提醒了一件事,才退下。
翁平耀浅啜两口茶水润润嗓子,看着姜篱笑道,“那个叫胡一添的捕快还是很不错的……”
姜篱闻言吓一跳,以为翁大人要抢人,蹦起来三尺高,“哎呀大人,县衙到现在三班衙役还没凑齐呢!”
“所以本官说他不错啊!”
姜篱苦笑,看来要直言不讳了,“大人您是知道的,培养一名捕快实属不易,原县金牌捕头罗捕头去了州府,损失一臂,如今好不容易有个胡一添,恳请大人手下留情吧!”
翁平耀知道她误会了,忙摆摆手,“本官只是欣赏他的能力,提供的人证物证都很齐全,还有双飞毛腿,跑多远都不累,没说跟你抢人。”
姜篱这才慢展笑颜,回座。
翁平耀掸了掸衣袖,慢道,“这太仙酿太受欢迎了,连本官都……不说也罢,其制造过程阴邪瘆人,本官认为,这酒突然退市的缘由最好不要对外公布,以免造成百姓恐慌,引发民乱。”
姜篱微微蹙眉,不说实情,百姓将来身体出问题算谁的?
有病了也不知道是这事造成,看病不对症,这不是等同于不作为?
“大人,下官担心的是大家的身体,包括大人,还有下官以及下官整个衙门里的伙计,别的不说,就知情人心里总有担忧,是不是得想办法做一些药剂给百姓服用啊?”
翁平耀颔首,“本官已经考虑到了,会在奏报上跟尚书大人请示,能否请太医根据方子研制一些清毒的汤剂,届时寻个合适的时机让百姓们服用。”
姜篱神色错愕,隐瞒真相的补救,百姓不会意识到其中利害,不当回事的大有人在。
翁平耀看姜篱不置可否的默然脸色,苦口婆心道,“太多百姓愚昧无知,实言相告也不见得都信你,朝廷也不会同意将此事闹大,恩威并施方可治民,你若想为百姓多做一些,就在本官的提醒上费些心思即可。”
他的提醒上动心思,用另一个谎言去骗百姓服药?
这不是愚弄百姓是什么,哎……
姜篱叹了口气,知道人在江湖飘,太多时候身不由己,微笑着说,“下官明白了,若太医研制成功解药,下官会让道观佛寺配合着,借着仙寿佛诞的大型庙会,让祈福的信徒服用并传播消息。”
翁平耀闻言,眼中浮现几分赞许,欣然道,“这主意不错,届时本官协助,举办几场盛大的派吉仪式,相信效果远胜于街头排队领药。”
“翁大人爱民如子,是我光州府百姓之福。”姜篱的马屁立刻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