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篱赶紧一把抓住他的衣角,恳求道,“请大师傅出手,看她这模样应是得了什么怪病,莫伤她性命。”
“哦~”步虚子看了看萧铣希,见他微微颔首,似肯定了姜篱的说法,捋着胡须迈步进了后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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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挣扎的气力快用完了,但随之而来的,是她自己也不能控制住的身体抽搐,甚至有白沫从嘴角吐了出去。
步虚子见之目光一凛,立刻给女子点穴,等她不再动弹了,衙役才泄了气力,累得瘫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步虚子抓过女子的手,探了她的脉搏。
萧铣希走了过去。
姜篱躲在他身后也走了过去,左看看右看看,哎,一片狼藉,惨不忍睹,这得多少钱啊。
一帮胥吏跟在姜大人身后,哆哆嗦嗦,抻着脑袋看。
“啧啧啧,人之形,兽之脉,丫头啊丫头,你若是破不了这个案子,恐怕天下所有的男人都要联合起来,撵你下台。”
道长一句话,将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面面相觑不知该做何反应。
自古以来,任何解释不了,解决不了,无能为力之事最终都要找个替死鬼,一般都是无辜的女子来抵这无妄之灾。
姜篱哂笑,“这么大的锅我才不背呢,先让她开口说话,本官有话要问。”
步虚子朗声一笑,“待她再醒来,应该就能吐人言,等吧!”
“可是道长,你方才说此女兽之脉是何意啊?中邪了,还还还是妖怪成精了?”有胥吏试探着问。
众人闻言,又是一惊。
坐地衙役瞬间以坐跑的方式退开了数米远。
那被女子咬到手臂的衙役‘呃……’一声,晕了过去。
众人一阵喧哗,又从远离受伤衙役保命为上,朝另外一边躲去。
姜篱没好气地回头瞪那老文吏一眼,“什么妖怪成精?没有的事,只不过是一点疑难杂症,少见多怪,”
说到这,她似心有灵犀,突然道,“本官知道她得了什么病,狂犬病!”
众人不解看着她,什么病啊?病什么啊?
作为穿越者,与土着人交流,最怕的就是气氛突然安静。
姜篱习惯了,这说明在场之人全然不知为何狂犬病。
她看看左边一群人,又看看右边一群人,提起一口气,正欲强辩,突然听见道长道,“你说的是恐水症?”
“对对对,恐水症。”姜篱从善如流道。
步虚子捋着须之,眉头深皱,“恐水症可是极凶险的病症,为疯狗咬伤所致,一般无解,且一旦发病必死无疑,可这女子……”
“怎样?”
步虚子没说话,走向那位昏迷的衙役身边,捞起他的衣袖,看了看手臂上的伤口。
正常的咬痕,这是好事。
若是恐水症,此刻伤口周围应该出现中毒迹象。
现场气氛凝重,众人围成一圈站在周围,有老胥吏在旁焦急询问。
“老道长,这衙役被咬了,会不会也变成那样的怪物啊?”
有人先说了第一句,就会有人附和,“是啊,恐水症虽不会像瘟疫那般大范围蔓延,可发病起来也是又急又凶,被咬的人多半也会变了那样鬼样子,咱是不是该通知家属……”
步虚子听他们越说越夸张,不得已开口道,“诸位莫惊,依贫道所见,恐水症的可能并不大,顾名思义,患者害怕听见水声,今日大雨,她就不该出现在人前,虽有意识不清,全身抽搐的反应,可畏光畏声,流哈喇子的表现 并不明显,倒是……
贫道年轻时曾去南疆游历,见过有人被蛊虫所控,反倒与眼前情景相似!”
“蛊虫?”谈蛊色变,众人皆吓得面如土色,倒吸一口凉气。
姜篱皱眉,脸色难以形容,石门县可真是个‘福地’,山匪还没剿完,又来了个南疆的破事。
“大师傅你确定吗?”
步虚子回头看她一眼,耸了耸肩,“也太不确定……”
姜篱抱头,不太确定你方才还吓唬我,说什么谣言漫天,找我背锅,说话要负责的好不好?
“不过……八九不离十。”步虚子慢条斯理道。
姜篱哭笑不得,有这样的人吗,说话不管别人死活的吗?干嘛要大喘气啊!!
步虚子啧舌道,“南疆之地,神秘莫测,蛊术玩得登峰造极,当时贫道亲眼所见一男子中过一蛊,行为与此女反应差不多,起初表现力大无穷,利爪利齿,时癫时好,不加与干预,最终会长出硕大的蛛尾,爆体而亡,蛊虫不死,弃主寻找新的寄生。”
他说罢,自己都打了个寒颤。
高度集中加紧张的其他人步调一致地也跟着抖了三抖,如此这样,仿佛能将无形中的蛊虫从身上抖掉。
凝滞的气氛又添了一层恐惧。
步虚子神情严肃道,“总而言之,等此女醒来,问问她经历过什么才能下最终判断。”
众人赞同地点点头,就在此时,詹五扎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