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
姜篱有孕的消息传到了京城靖王府的暗线手中。
看着手中纸条,乘风都不知该哭该笑。
原本听说光州府翁大人来京述职,他冒着被王爷发现的危险传了信,虽然最后用三十军棍给抵了一条命。
可消息传出去,总得有个结果吧。
想着让姜大人来一趟京城,主动给王爷致个歉,示个好,王爷看在姜少将军的面子上,定然会既往不咎,与姜大人重归于好。
现在好了,姜大人居然在节骨眼上怀了身孕。
这还玩啥?
姜大人宁愿喝避子汤也不要跟王爷有关系,如今这个孩子爹是他娘的谁?
乘风气啊,都恨不得替王爷将那小子大卸八块。
这纸条,他只能烧掉。
谁知入夜之后,从外打听南疆战事的御风回府复命,无意中提起了姜篱怀孕一事!
乘风站在王爷身后,一个劲给御风使眼色,但那家伙偏就看不见,真是,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萧铣希闭着眼,侧坐在罗汉榻边,右脚踩着脚踏,左腿曲在榻上,左手垂搭在膝盖上,手里的一本书卷慢慢晃动着,一派慵懒姿态,听着御风回报。
当听到姜篱怀孕这几个字,他当即皱了眉,“你说什么?”
御风将脸垂得更低,“听闻石门县姜县丞怀了身孕,已经请辞。”
“找死?!”萧铣希大怒,手里书卷顺势就打了过去,御风也不敢闪避,被书角击中额头,鲜血瞬间沿着额角滑下,流了满脸。
“本王说过,不要在本王面前提起她,你是记吃不记打?”
萧铣希看着御风慌忙请罪的模样,犹不解恨般,叫他滚下去领三十军棍。
乘风为御风心疼,隐隐觉得,自己旧伤又复发了。
过了片刻,他才偷偷看了王爷一眼,道,“王爷,是时候去国公府送庚帖了。”
“去什么去?没看见本王正烦着吗?”
怒喝随即而来,吓得乘风立刻噤声,缩脖。
说实话,属下是真没看出王爷哪里烦?
要不然方才都不多问一句:那孩子是谁的?
可王爷您明明是猜到了结果,还把御风伤成那样,你这高兴不高兴,谁看的出来?
室内陷入一片窒息的宁静。
不知过了多久,凝着寒霜愠怒的男人,低声道,“她什么意思?”
乘风一惊,躬身道,“属下不明王爷是指什么?”
“本王知道她偷偷买了避子药,在离开石门县回京之前,那姓许的老鸨也承认亲眼见她服下,才过去一月,她就移情别恋,怀上了别人孩子了?呵呵,她连本王都看不上,她就该孤独终老,上哪有孩子,要有也是本王的,所以她什么意思?现在要害死我儿?”
乘风愕然,主子的孩子?
主子是不是自作多情了些?
可看主子的脸色,越说越扭曲,心里有些发毛,顾不上许多,赶紧绕到前头,单膝跪地,“属下觉得,可飞鸽传书给道长,让他劝阻姜大人保住孩子……”
“保住孩子?”萧铣希打断他未尽之言,一怒而起,冷笑道,“你觉得她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