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兰暗暗松了一口气,她的眼神交流已经被李成材察觉到了。可是接下来孟广山的一席话,却让她有些无地自容的感觉。
摸摸下巴的孟广山忽然动起了心思:“你现在已经风生水起,我这个不成才的儿子还没找到媳妇。你看,是否能将林小兰嫁给你的表弟呢?”
李成材未加思索即脱口而出:“伯父,在爸爸过世之前就已经把她订给我了,小兰她已经是我的人了!”
站在门口的林小兰原有一些不安,听完这一句话后,震惊及欢喜如同浓烈的佳酿使她略感头晕,她的纤长脖颈染上了淡淡的红云。她的双眼中露出了难以描述的欣喜之色。
在此时,她心中满是甜蜜感,那份安定及愉悦似乎使她即便遭遇世界末日也面带笑容。
她的眸子眯得象月牙似的,嘴角的笑容就如同绽放的花儿,连脖颈都因为羞怯变得暖红起来。
孟广山睁大着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场景,孟建国的表情犹如漏了气的充气玩具,彻底失去了生气。
李成材毫无怜惜的扼杀了他初生的爱恋之梦,使得他内心犹如撕心裂肺般痛楚。
李成材看看时间后,认为他们该早些归家,他说:“先把这辆脚踏车拿去使用,礼拜一再还给我。这两包粮食拿着,其中一包是玉米粉,另外一个是小麦面粉,每个都有二十公斤。”
他还手把手教导了一下孟广山怎么开启车辆后就让他们走了。
而他自己并未回家,而是直接去了供应合作社买回来一辆全新的大型自行车。
刚踏进门口,就发现眼尖似狼、看到猎物双眼闪着绿光的闫埠贵盯着他瞧。
"李成材,这又换新车了吗?真是豪奢呀!”闫埠贵的话语里充满了嫉妒之意。“这么富裕的人,也不考虑考虑对我们这些清贫邻居提供帮助吗?”
李成材听到这话冷笑了一下,冷笑里面带着轻蔑的意味: "喔?你的意思就是,我应该把这部车送给你吗?"
李成材瞥了眼阎步贵,那冷冽的目光使阎步贵条件反射似的缩了一下脖颈。
颜面涨红的阎步贵嘴角颤动不已,急欲开口解释:“对对,咱们是邻里……”
但在李成材如寒冰般的眼光下,到了口边的话如同被凝固在咽喉,一个字也无法出口。
只听李成材微微哼笑,轻蔑的表情在嘴角浮现,冷笑声与自行车渐行渐远:“鼠犹有一层皮,人无礼法又为何苟活于世。”
这话气得阎步贵浑身颤栗,好像一时间就能喷出一口闷气。
阎解放满脸疑惑地询问:“爸,李成材那是在说什么呀?”
阎步贵气得头发根根倒立,宛如一只暴躁狮子:“别烦我!给我离开,都走开!”
刚刚回到家中的阎解放是个年近二十的青年,自从初中毕业便依赖着阎步贵生活,即便偶尔出去做零工,但收入一直不太稳定。
刚踏进门,他就察觉哥哥阎解旷偷偷发笑,心感不满,问道:“你在傻笑什么?”
阎解旷面带讽刺笑容:“哟!你是真不知道?这话意思是连老鼠都还懂得遮体,你这个人竟脸皮那么厚。他简直说让你去撞墙好了。”
这一下解开了阎解放的心头疑问: “哎呦,这简直是毒舌吧!”
他又舔了舔嘴角,眼露光芒,“但今晚晚餐应该丰盛,爸爸搞了两条咸鱼回来。”
“你就不要想了,” 阎解旷满不在乎的回答,“这是专门为了送给李成材的,指望大哥帮你找个好差事。只是,热情被泼凉水罢了。”
听到这儿,阎解放双眼瞪得大大的,显得不可置信:“两条臭咸鱼就想换取一份像样的工作?爸这也太理想化了。喂,为什么没想让我试试?”
“你要真想去找他试试看,阎解旷一脸聪明的模样建议,并微笑着:”你看那柳光添,不也从他那儿得到不少好处?
听说他织了个篮子都赚饱饱的。”
这使得阎解放开始琢磨起来:没错啊,李成材这家伙不是爱收藏邮票吗?
我已经累积了不少的邮票了。如果去找他,说不定就能争取一个机会呢。
记得以前他非常想跟我换邮票,但是我没答应。这一次或许用邮票可以换个新的出路呢。
就在这个时候,李成材推着一辆崭新的自行车穿梭大院子,易正海看得惊呼。
柱子正悠哉游哉在回廊饮酒、嚼着几粒豆子。正当柱子打算说话时,却停了下来。
因为想起——原来李成材每月能赚高达四百块的工资。
易正海忍不住生气的敲脚,“柱子,别喝了。一会儿大妈做晚餐时,咱们好好再小酌一番。”
正在家门口悠然挥扇纳凉的贾张氏一听这消息,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