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师兄赶紧给他安排手术吧!”
“好嘞!”
孙思邈可是有过十几例阑尾炎手术的经验了,早就不像一开始那样紧张。
只见他有条不紊的吩咐一众弟子,整理房间的整理房间,消毒的消毒,还有几个帮他准备手术工具,以及替他调整瓦斯灯。
瓦斯灯是李厥鼓捣出来的小玩意,专门用来给孙思邈做手术用的。
虽说比不上后世的无影灯,但在贫穷落后的大唐,能用上这玩意已经算是划时代的意义了。
孙思邈在忙完这一切,就在周正清的家里,临时搭建了一个手术台,准备现场为他做手术。
虽说这种手术方式风险很大,但眼下京城的医院还没建出来,要是带着周正清回咸阳,还怕旅途颠簸直接给其颠死。
因此,保险起见,只能选择就地手术。
好在疝气手术跟肠痈手术差不多,都不算什么大手术。
不过话说回来,真遇到换心、换肺的大手术,他也不会做啊……
在孙思邈领着一众徒弟忙活之时,李厥却意兴阑珊的坐在门外发呆。
他看到了周正清的绝笔信,信上讲述了他自杀的原由,以及对自己这个嫡长孙的愤懑和不满。
李厥都不用动脑子,就知道这人被人收买,故意借自杀之事来恶心自己。
毕竟,自己还没出手对付这些朝廷的老赖呢,他哪来的愤懑和不满?
虽然李厥识破了周正清的奸计,但他的心情并不好。
他突然感觉很累,心累的那种累。
自从来到大唐,他从没想过争什么,抢什么,只是想让大唐的百姓过上好日子,让大唐不至于发生后世那样多的祸乱。
然而,总有人看他不顺眼,总想千方百计的置他于死地。
更让他伤心的是,李世民这个老登非但不向着他,还总找借口打他……
“唉!”
“要不回突厥草原,找自己的安达去吧!”
“虽说突厥穷了点,但安达肯定不会嫌弃自己,更不会让自己受委屈……”
因为是第一次做疝气手术,孙思邈用了足足两刻钟才完事。
当他从周正清的房间中出来,看到坐在门槛上发呆的李厥,眼睛一转就猜到了什么。
“咋了,生出归隐退士之心了?”
“贫道早就跟你说过,世俗的权利、地位不过是过眼云烟。想要青史留名,还是得从医家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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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厥闻言艰难的挤出一丝笑意,然后将周正清的绝笔信递过去。
“师兄,我现在心好乱……”
孙思邈接过信件草草看了一眼,见上边满满的都是对李厥的侮辱、谩骂之词,气得眉毛都跟着发颤。
“这是哪个狗东西写的?”
李厥朝着房间内努努嘴。
“就是师兄刚刚治愈的病人写的,他想利用自己的死来给我施压!”
“他?”
孙思邈很快就想到手术之前李厥的异样,原来他那时候就看到了此信,但却本着仁者仁心,非但没告诉自己,反而让自己尽快为病人安排手术。
孙思邈想到这里,心里满满的全是感动。
难怪自己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