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山上的神庙,本来已经态度好转,跟秦钟聊得好好的男子,突然变了脸色。不仅不想回答秦钟的问题,更是准备直接关门。
这山上的神庙,在蒙营村,就像禁忌一样。
秦钟连忙拦住男子,用手挡住即将被关上的门:“那神庙已经被摧毁了。你们不能一直这么躲避着问题,缄口不言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什么?”男子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秦钟:“你说神庙被摧毁了?”
秦钟点点头,他没想到男子会有这么大反应:“我们刚刚从山上下来。应该是人为的,摧毁得很彻底。”
男子听此,面露惧色,口里喃喃说着:“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是谁?谁会摧毁神像?”
“不能这样。”男子念叨着,突然抬起头盯着秦钟:“不能这样的。”
秦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男子。
陆竞延往秦钟脸上看了一眼,有些不明白这男子的行为为什么这么怪!他原本以为男子,以及村子里的人都痛恨着山顶的神庙。
可看他现在的表现,神庙被毁,他更多的是担心,或者是惊恐。
难道山顶神庙里供奉的,是个邪神?
男子在自顾自地念叨了几分钟后,这才又注意到了面前的秦钟跟陆竞延。
犹豫了将近一分钟后,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男子看着两人,很艰难地说出了那几个字:“你们跟我进来吧!”
秦钟长舒一口气。这男子肯请他们进屋,就说明还有可聊的余地。
秦钟最怕的是一聊到山顶的神庙,男子将他们拒之门外。怕蒙营村的所有村民,都将他们拒之门外。
边往屋里走,三人边互相做了自我介绍。
秦钟这才知道,男子叫曾宁,原本是县城的一名高中老师。
后来,看村子里的人种药材,都发财了。于是,便辞了工作,回村跟着种药材了。
曾宁拄着拐杖,一拐一拐地走在前面,将两人领进主屋。
屋子里都是很常规,很普通的家具,布置得很简单。不过,收拾得十分干净,整洁,所以看起来也很温馨。
墙上挂着很多大大小小的字画,让整个屋子增添了许多的文化气息。
秦钟喜欢摆在窗台上的那盆兰花。修长的叶片中,簇拥着一束待放的花苞。
“坐吧。”曾宁招呼两人坐在沙发上,还给两人倒水。
“你不用忙活了。”陆竞延看曾宁行动不方便:“我们也不渴。”
曾宁还是端过来两杯茶,两人连忙起身接过来。
“已经习惯了。”曾宁坐在旁边的小沙发上,拍了拍自己的断腿:“刚开始觉得怎么都不适应,颓废了好长时间。后面发现,最难适应的是心态。当接受了自己是残疾人的事实后,其它事情反而变得简单了。”
陆竞延听着,十分认同地点点头。
就在这时,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奶奶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老人很好奇地打量着秦钟跟陆竞延,右手不停地抠着左手手背。
秦钟跟陆竞延连忙起身打招呼,但老人没有反应。只一直盯着两人,嘴里不停念叨着什么。声音很小,又一直嘟囔着,所以听不清在念叨什么。
“这是我母亲,精神出了点问题,喜欢胡言乱语。”曾宁说着,拿起一旁的拐杖,起身走到门口,将他母亲带去了别的房间。
过了一会后,曾宁又返回来,重新坐回沙发上。
“不好意思。”曾宁语带歉意地说道:“我母亲以前是个很优秀的人。自从……”
曾宁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只是摇头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