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塬镇外的斜坡上,秦钟一行几人站在一个破旧的土房子前,看着一个年岁过百的佝偻老人,轻手抚摸着跟自己一样苍老的马,讲述着属于自己的过去,诉说着末塬镇的故事。
几人都只是静静地听着,没人插一句话,连一声轻咳,或者喘大气的声音都不曾有。
就连面前跟了琼骅几十年的马儿,也懂得她的伤痛。很安静地贴头安慰着她,不吭一声。
在杜烊独占末塬镇的十二年里,他的生意风生水起。附近的县城,居镇,都知道末塬镇一条街,吃的,住的,玩的,应有尽有。声望,钱财,权利,杜烊都赚到了。
只是杜烊自己都没想到,这一切会被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打破。
琼骅奶奶在琼骅十五岁时,确定她学会了自己所有的本事,并且能够独自照顾她自己时,离开了琼骅。
琼骅的奶奶,用自己的生命为介体,诅咒了杜烊。
被诅咒后的杜烊,带着自己的所有家当,连忙搬出了末塬镇。
自那之后,末塬镇就成了一座空镇。没有人再来末塬镇,就连杜烊也没来过。
只有琼骅,偶尔会牵着自己的马,在镇子上转转。
末塬镇原本的样子,父母,哥哥的样子,琼骅已经记不得多少了。全靠奶奶这么多年的讲述,琼骅才记着之前的一切。
琼骅一直在等着杜烊的出现,等了太多年了。
随着年岁的逐渐增长,琼骅越来越想念末塬镇的居民了。
为了让他们“回家”,琼骅找到了杜烊当年掩埋被杀末塬镇居民的地点,将他们全部挖了出来。
由于已经过了太多年了,尸体早就变成白骨,无法分辨。
于是,琼骅在每个房子里,都放几具尸骨,然后将门窗全部封死。
就这样,琼骅将末塬镇原来的所有居民,都请了回来,让他们能在末塬镇的房子里沉睡。
秦钟听着琼骅的话,这才明白为啥每个房子里,都整整齐齐放着几具尸骨。门窗外面,全部被封死的。
后来,琼骅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将不久于人世了。所以,便用奶奶教自己的巫术,将整个末塬镇,连同自己都封印起来了。
就封印在那一刻,那个时间点,将一切都固定起来。
直到秦钟一行几人再次来到末塬镇,将封印打破,让时间重新流走。
所以,末塬镇的时间点,跟现实世界的时间是不同步的。
“你在末塬镇这么多年,为什么不直接去找杜烊呢?”在一旁听完琼骅讲述的凯里雷德,不解地问道。
琼骅长叹一口气,随后用苍老的嗓音缓缓说道:“我自出生起,就在末塬镇了。我从没离开过末塬镇,也害怕离开末塬镇。我与世界,脱节得太久了。”
秦钟能理解琼骅的心情,能理解她的害怕,她的难过,伤痛,她的不敢。
“杜烊回来过,对吗?”秦钟看着一直用苍老的手抚摸着面前马儿的琼骅:“在封印被我们几人解除后,他回来过末塬镇。”
琼骅点点头:“他回来过,只待了很短的时间,便离开了。”
“杜烊回来过?”陆竞延惊讶地看着秦钟:“什么时候,我们怎么都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