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里有一个问题,“人类共主”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幻界和地球的最终主宰说到底还是高维空间,要想当这个共主最终还得高维空间说了算,也就是说,蒙哥马利也好,美第奇也罢,要想当这个共主都必须和高维空间去谈判,而谈判的前提,一是能见上面或者说有沟通渠道,二是手里有可以谈判的筹码。
对我追杀这么紧,这个副本争夺这么厉害,难道都和这个目的有关?
祝先生先是挟持我通关,后来又要杀我,这个变化意味着什么?
狼皮卷!
所有人杀我都是为了这张狼皮卷!
我一路往东赶,傻子都能看出是去见猪皇,见猪皇的前提是手里有猪皇要的道具,这么简单的逻辑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猪皇手里的东西一定是通关的钥匙,这把钥匙杀了猪皇是拿不到的,他们一定杀过N次,也试过各种可能,都没走通,所以最终才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副本的通关奖励到底是什么?值得这么多人不惜代价去抢?
“主人,您还是尽快走吧。这个村里还有共祭会的耳目。”
“有耳目又如何?”
“您不知道?黑水公司更新的作战系统能在副本里实现远程信息共享,恐怕您击败狼群的消息早就已经发出去了。”
难怪绿袍能那么快那么精准地进行追杀,张哲翰突然感觉头皮发麻,抬头看着黑黢黢的夜空,绿袍是不是正在看着自己。
“莱昂纳多现在在哪里?”张哲翰这是明知故问,不过两天过去了,如果莱昂纳多不是落在海上而是陆地,是有可能回来的。
“我也不知道,刷新的时候被柳宫主一掌打得不知去向,共享信息里一直没他的消息。”
不知道在哪里是最恐怖的,“千里之外”听着挺远,算下来也就500公里,如果在陆地,别说中天境来了,哮天跑起来也就是一天的事。
“嘁咔嘁!嘁咔嘁!”
一道黑影,松鼠回到张哲翰肩上,惊恐大叫。
这么快!
就算刚才俘虏的两名坐探在峡口战斗结束的时候发出情报,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来,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追杀者本来就在峡谷附近。
周围并没有强威压,松鼠的感知距离比哮天远,追杀者可能还在1公里外。刚才那两名坐探一见面就被袖锤打晕,没有机会再发信息,追杀者收到的信息多半是早前的位置,所以他可能只知道人在峡谷,并不知道确切的位置。
弗朗切斯科并不知道松鼠在叫什么,但从张哲翰凝重的表情嗅到了危险,霍然起身,左手现出盾牌道:“主人快走!”
张哲翰摆摆手道:“你还是找地方苟起来吧,去了也是送菜。”
话音未落,人已出村,不能使用阴遁,一是要留着救命,二是因为松鼠不能带着走。也不能从村口的主路走,大概率会和杀手迎头撞上。
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回到峡口外找到哮天,无论是逃逸还是去嘎贡山,哮天的脚力都必不可少。
进来的时候已经观察过,红石峪遍布奇形怪状的巨石,想要隐藏并不是什么难事,所以张哲翰一个瞬移掠入了村子北面的一块巨石后面,把松鼠扔进储物舱,敛息屏气,静观其变。
“张翰去哪儿了?”不是绿袍,是那位苦苦岭的傻大憨,104特战营副营长加斯通·莫辛。
“阿巴阿巴阿巴。”弗朗切斯科装聋作哑。
傻大憨冷冷道:“别装了,我知道你是美第奇的人,我不会杀你。”
弗朗切斯科不敢再装:“是,报告长官,我没有看见张翰!”
傻大憨厉声道:“我的人被恶来袖锤收了,你敢说没看见?”
小主,
弗朗切斯科一脸无辜:“长官,我真没看见,我刚才在和女猿……”
松鼠在储物舱里乱蹦乱跳,嘁嘁叫着“放我出去”,张哲翰心道,幸亏老子有先见之明,如果没把你关起来,这会儿嘁嘁一叫,跑都跑不掉。
“轰!”
峡口方向一道耀眼的光撕破夜空,傻大憨一颤,一跃而起,向峡口急掠。
峡谷里躁动起来,猪王带着几头恐颌猪也跟着冲向峡口,张哲翰趁乱一个瞬移到了峡口,隐藏在一块巨石后面,探头看怎么回事。
500米外,之前狼群和恐颌猪大战的战场中央,两人正在对峙,相距五六十米。
背对峡口的竟然还是红案,白皙的手上胡桃色长刀右下斜垂,一如既往岳峙渊渟。
对面赫然正是绿袍,手持一柄暗幽幽的长剑,此前他都是空手对敌,还没见过他的武器,不得不现出武器,说明他对当前局面非常重视,不敢再托大。
绿袍长剑一挥,发出一道类似犀光裂的强光,袭向红案。
结果可想而知,红袍岿然不动,峡口刚露头的两头恐颌猪被强光打得灰飞烟灭。
这应该是第二次发大招,他显然没和三眼人对战过,不知道神佚物技能对三眼人无效。
绿袍一错愕,红袍动了,一道红影如离弦之箭射出,木刀直刺绿袍,没什么招式,简单直接。
绿袍横剑格挡,木刀一击不中,竖劈而下,两人顿时打得模糊一团,速度太快,根本就看不清刀剑的形状。
但张哲翰却将将能看清,虽然在归藏七手加持下看上去速度还是快得不可思议,但并不模糊。
这绿袍的剑法可真不怎么样,用中国的剑使西洋剑法……
中国剑?
张哲翰这才注意到那柄剑,剑影之中隐隐有一层青气,那不是曹操的倚天剑吗?!
在《下邳之战》副本里,曹操曾经用这柄剑格挡驳壳枪的子弹,张哲翰心心念念想得到却擦肩而过。
看来那个副本被共祭会的人攻略了,蒙哥马利明明知道这柄剑是天梯组件却给了绿袍,这进一步证实了他不再重视天梯的判断。
傻大憨已到峡口,看战斗胶着,飞身掠起,挺剑夹攻,人还没到,模糊的战团里飞出一片红色花瓣,轻飘飘奔面门而来,傻大憨不敢大意,横剑格挡,砰,花瓣溃散,他也连人带剑向后飞去,啊——,叫声由近及远,不知道去了哪里。
也就在这一瞬间,模糊的战团突然清晰了,画面定格。
木刀刺入绿袍腿上,鲜血直飙,倚天剑则劈在红案头上,把美丽的头颅劈成两半。
绿袍大叫一声,向后急掠,跛着一条腿举剑戒备。
突然又一声惊叫,如见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