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面色淡然,毫不变色。
有孔家人道:“嗯?竟然有这种人?不知季大儒所指何人?”
季伯常目光箭一般射向江寒:“老夫所说之人,乃当今五城兵马指挥使,皇帝新封的县男江寒!”
四下顿时安静了下来,许多人微微冷笑,旁观看戏。
江寒看向季伯常,淡淡道:“季先生何出此言?”
季伯常声色俱厉的道:“前不久江淮发生的一件惨无人道的恶事,诸位可知?江淮洪灾,百姓流离失所,江淮米商慷慨解囊,施米难民……然而江寒到了江淮后,竟调动人马,全城抓拿商人,不曾问罪,便通通处斩!此举简直丧心病狂,令天下人为之胆寒!如此残暴,残忍,不仁之奸贼,岂为儒生?岂可踏进孔府!”
孟学士等人都是脸色大变,他们猜到孔家可能会利用这件事抨击江寒,却未曾想过是季伯常亲自下马。这一番言语,若是不能推翻,江寒怕是要落下骂名。
随着季伯常开口,一些儒生也纷纷开口:
“季大儒说的是!此人如此残忍,岂可为儒?洪某忝为举人,更应该仗言实事,岂有贪生怕死之理?江寒残暴如此,残害伤人,我辈读书人,难道要忍气吞声,不敢发言吗?”
此人大声直言,说得慷慨激昂。
随后,便有其他人道:“不错!江寒残暴不仁,无视律法,杀害商人,如此岂能为儒?”
“把他抓起来,替无辜的商人报仇!”
“我等身为儒生,该为无辜的商人发声!”
一时间,不少人振臂高呼,抨击江寒杀商之事。
孟学士等人脸色苍白,大感不妙,没想到季伯常先发制人,调动其他人的情绪攻击江寒,如此一来,这论道尚未开始江寒就输了。
看着这一幕,江寒忍不住大笑一声,看向孔实:“这便是孔家的手段吗?若仅是如此,就太让我失望了。”
孔实冷哼一声:“江寒你仗着手中权力,滥杀无辜,天下读书人都看不下去!”
不少人振臂高呼:
“把江寒自文坛除去姓名!”
“此人残暴凶狠,我等莫要因为他是县子便怕了他,身为读书人,养浩然正气,我等应为百姓发声!”
江寒哈哈大笑,笑声直接盖住了那些抨击他的声音,他无视那些人愤怒的目光,笑着道:“为百姓发声?我倒是想问,你们这群读书人可知江淮郡洪灾,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无粮可食。”
刚才发声之人正欲开口,却见江寒目光如刀的扫来,仿佛有一股不可抗拒之威,竟然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江寒道:“你们可曾见过饿殍千里,哀鸿遍野?可曾见过典妻鬻子,易子而食?”
“可曾见过,遍野的尸体,啄食腐肉的乌鸦?可曾听过,襁褓婴儿的哭声?”
他目光扫视众人,怒声道:“可知在这种时候,江淮那群米商非但没有救民,反而囤粮高卖!可知他们宁可任粮米长霉,也不愿售给难民!”
“他们吸的是百姓的血!吃的是百姓的肉!啃的是百姓的骨!”
“而你们这群所谓的读书人,满口仁义道德,干的却是猪狗不如的蠢事!在百姓需要你们时,你们瞎了眼看不见,待我杀了那群商人,救了百姓,你们倒是来为商人发声了?”
江寒一番话,骂得那些人面红耳赤,满脸难堪之色。
江寒道:“对于你们这种人,我只有两句诗相送!”
他目光扫视众人,铿锵有力的开口:“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我呸!”
霎时间,四下寂静,落针可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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