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总会的默许下,李柃顺利把池英庭领了出来。
回到香山别院,李柃坐在上首,对堂下诸人道:“英庭护宗心切,与人动手并非因为私仇,所以这次就不责罚了,但也没有奖励。
你们可要知道,修仙界中强者为尊,对方宗门确是有元婴高人坐镇的,若说护短维和,争持到底,便是连我也要感到头疼。”
“师尊……”池英庭明显有些不服,辩解道,“我只是气愤于他……”
“你在动手之前,知道别人几斤几两,什么水平吗?”李柃冷哼一声,“我并非怪你跟别人动手,而是怪你作为本宗真传,未来要身居高位,执掌宗门的人物,竟然也如此轻狂莽撞,这叫我如何放心把你留在此间进修?
这次还亏得是你打赢了,倘若输给对方,岂不是自取其辱?如若刀剑无眼,你们之间有人死了,更是因一句口角结下深仇大恨,简直笑掉人大牙!
古往今来,因为虚名而遭不幸的天才不胜枚举,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万一对方并非嘴贱胡言,而是故意以此激怒你等,趁机剪除我宗天才,你就已经死了,不要遇到事情就意气用事,傻乎乎的上套!”
池英庭郁闷道:“那我们当时在场,听到了对方的贬损之言,总不能当做无事发生吧?”
李柃轻叹一声,摇了摇头:“你的心情和想法,为师完全能够理解,但意气用事绝非解决之道,宗门利益也不是逞一时之勇就能维护的。
这次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倘若意难平,就给我知耻而后勇,努力修炼吧,将来结丹成婴,称尊做祖,使我积香宗再上台阶才是正理。”
“我……知道了!”池英庭嘴唇翕动,终究还是应了下来。
“知道了就好,下去休息吧。”李柃说道。
……
“这次可真倒霉,竟然摊上这种事情。”
“那些家伙实在太可恶了,定是有人以受伤为名向商会告了恶状,弄得好像我们做错似的。”
离开大堂之后,几名弟子犹自还有些愤愤不平。
在他们看来,这次池英庭捍卫宗门名誉,不说有功,起码也是无过吧,竟然还要挨批,这也实在太倒霉了。
不过,当中也有聪明人,分析道:“打伤了人家有元婴高人坐镇的门派弟子,总不能大张旗鼓表扬称赞吧。
而且,师祖也没有真的批评九师叔,更没有说以后遇到这种事情不准动手……”
“那这意思是……”
“那当然就是干得好,以后再接再厉喽!有的话,你们要学会反过来听。”
池英庭点点头,如若师尊真要处罚自己的话,多的是手段,但这一次,就连所谓的闭门思过,扣罚供奉都没有,态度可见一斑。
而且,师尊也只说意气用事不好,但却没有说,究竟应该怎么办才好。
这根本就是一笔糊涂账,算也算不清。
……
“这些家伙!”
李柃收回神识,微微摇头,但却没有出言训斥他们。
有些东西,的确没有标准答案,怎么理解全看各人。
但无论如何,有一点都是可以肯定的,池英庭打赢了,能让他省不少心。
“这次亏得是赢了,要是输了,说不定就真的只能咽下这口气了。
两家没有必要因为这种事情大动干戈,那吃下去的亏也很难找回来,我现在去那边收拾一下此事的手尾,希望能够顺利解决。”
慕青丝道:“对方会息事宁人么?”
李柃道:“他们如今恐怕也羞于声张,如若不然,就只能各凭本事,再分高下了,我也不希望走到那一步,尽力而为吧。”
李柃跟慕青丝道了一声,旋即便通过商会引荐,前往赤黄剑宗设立在此间的驻地。
这一门派是东海的大宗,以贩卖宗门控制之下的灵矿宝材为主,同时也从商会这边进口各种剑器,丹药,还是有颇多生意往来的。
这一次,真传弟子华傲天是作为督导采办的使者前来此间的,但说白了,就是镀金,算不上什么正经历练,要不然,也不至于惹出如此是非了。
“李长老,我们已经打探清楚,那个华傲天的爷爷是赤黄剑宗的结丹长老华清源,他有意为华傲天铺路,想必不会贸然把此事扩大。”
前往赤黄剑宗驻地的路上,商会的一名管事长老向李柃告知了打探所得的消息。
李柃道:“如此也好,若是他们知进退的话,应该能够省下不少功夫。”
管事长老笑笑,道:“华长老的为人四平八稳,应当是会接受的,如若只有那个华傲天在此就难说了。”
李柃道:“如若只有他在此,区区小辈,也轮不到他嚣张。”
事情的发展并没有超乎两人预料,因为华傲天输人又输阵的缘故,连他的爷爷都没有办法硬气起来。
宗门厉害是宗门的事情,又不是他华家。
这一次李柃从华家的利益着手,托请商会的一名长老,也是与华家相熟的朋友进行了说和,对方也就答应进行和解。
非但如此,那位华清源还对池英庭表达了赞赏之意。
“我本以为,吾孙傲天就算不是年轻一辈当中的佼佼者,也称得上是优秀人才了,但却没有想到,贵宗的真传弟子更加出色。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我意让两个年轻人结成朋友,多多走动,不知李道友意下如何?”
李柃道:“华老前辈深明大义,李某求之不得。”
华清源道:“傲天,你出来,给李长老道歉。”
华傲天神色恹恹,阴着脸出来道了个歉,这件事情便算揭过了。
等到李柃离开之后,华傲天的面色一下就垮了下来,多有不忿:“爷爷,你看他们连当事之人都不出面,有何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