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会不敢?
毕竟我是修士,而你们只是商贾。
哪怕修为实力再强,商贾永远也无法和修士相抗衡!”
李柃早就已经知道会有这般的结果,平静无比的回答道。
钱甫面色激涌,眼神却愈发冷峻。
如若他有目光化为利刃的神通,这会儿早已经是万剑归宗了。
但长老会的召令已经出来,若不按照总会那帮人的意思去做,后果难以意料。
他也只能暂且退却。
黄金巨人刚刚转身,李柃也暗松了一口气。
以他如今的修为实力,在这种强者手里保命不难,但也别想轻易将其解决。
香道神通变化大多胜在隐秘无形,正面交锋之中要攻破这般的金刚元煞,实在力有未逮。
此前的白聍王犹且还有几分不擅利用此物,但钱甫使来圆融一体,竟是将其神魂精魄都融入到了其中。
李柃倒也不至于连其防御都破除不了,因为他拥有着得自野人王的毁灭法则之力。
但是打破防御之后,触及其真身和神魂,尤其还缺真正的杀手锏。
他所掌握的死亡法则还远远不如幽天化身,毕竟不是真正源于自身的力量。
他这会儿也颇有几分体会到别人面对自己时的感受了,超出了处理能力范围的,都可堪称无解。
不过……
另外一个可未必见得同样无解!
李柃一边继续盯着黄金巨人,假意与其缠斗,一边却把更多的注意投在了杜海那边。
他的另外一道化身正在以分神化念之法投下,与其形成势均力敌之势。
但其实,李柃从始至终都没有真正动用全力。
分化神念与法力,未曾使用的法宝,以及……
伥鬼鬼虎!
当钱甫接到通知回去的刹那,李柃感觉万庸似乎分心了一下,正被人暗中传讯,告知情由。
他果断放出隐藏依旧的鬼虎,终于全力出手了。
“吼!”
如烟似雾的漆黑鬼虎一现身,就狂啸着扑了上去,以雷霆万钧之势咬向对手。
万庸吃了一惊,急忙召来钱如山,想要将其砸扁。
精金凝炼的宝物拥有着沉重的道蕴,即便是虚无缥缈的灵体,被砸实了,同样也要形神俱灭。
但鬼虎乃是巴山君费尽心力凝炼的妖皇境伥鬼,想要如此简单将其扑杀绝无可能。
转眼功夫,它就显化千丈法相,用力拍了一掌。
轰隆!
李柃已然化身虚无,潜隐在虚空之中,来到了万庸身后。
香道之法,众妙化香诀!
万庸从始至终都在封闭自身气机,避免吸入李柃神通所化的香气,但在这一刻,竟然不由自主的闻到了一股略显腥甜,类似鲜血的味道。
紧随其后,他就惊讶发现,自己受伤了。
“怎会如此?我明明已经很小心……”
万庸的心口出现了一道明显的血线,若非最后关头福至心灵,向旁边躲闪了一下,此刻只怕已经被贯穿。
堂堂元婴修士,当然不可能如此轻易就被杀死,但这般神出鬼没的手段,着实令得他心中恶寒。
万庸连忙打起十二分的警惕,防范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的李柃再施手段。
却不料,就在这时,万庸发现自己心神牵引的法宝忽的变得沉重起来。
声东击西!李柃真正的目标,是其法宝!
万庸心中一惊,失声道:“香道的熏宝之法?”
李柃道:“不过,我香道诸法齐备,自然也有自己专属的祭宝之法。
当我掌控度化法则之后,更将其融入到了此法之中,使得其功效更加显著。
此前施展的化香之法,其实不是针对你而发,而是针对你的法宝!”
他说完,伸手一指。
万庸肩膀上,衔钱金蟾突然张口一吐,将那枚古朴铜钱化为利刃激射出去。
万庸始料未及,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脖子一凉,整个头颅都掉了下来。
李柃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强行度化了他的法宝。
万庸感觉大事不妙,急忙退避,却见鬼虎再次冲了上来,远远对着他的神魂就是张口一吸。
嘶……
嗖嗖凉风如同从九幽深处吹袭而来,几乎将其意志冻结。
万庸感觉自己的思绪受到了极大的阻碍,因为鬼虎乃是拥有着噬魂之力的奇异妖皇,它所拥有的能力,对阴魂一类存在拥有着极大的克制力。
本来万庸绝不至于如此不堪,但在李柃刻意的算计下,还是遭了殃。
他难以控制住自己,身不由己的被那股阴风吹了过去,很快就感觉被咬了一口。
嗤啦!
猛虎撕咬,扯出一大片,神魂之躯立刻遭受重创!
万庸却连叫骂都顾不上了,因为他已经陷入了此生最大的危机。
他见鬼虎不依不饶,还要继续咬来,连自己肉身和法宝都顾不得了,即刻发动秘法,挪移到了数十万里外。
万庸晋升元婴多年,早已不是最初的阴神形态,因此虽然未能修成日游境界,但却依旧利用一股气血精元凝炼的罡煞将自己神魂包裹起来,不顾一切飞快逃亡。
他并未发现,李柃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隐秘的微笑了一下,旋即身影淡去,紧紧追了上去。
“你以为你逃得了?”
万庸并未发现,在气机精魄深意之中,一股微不可察的奇异力量正在运行。
无数细如希夷微尘,不但肉眼无法察觉,就连修士神识都难以发现的香魄沾染其身,为李柃指引了追踪的路线。
仅仅只是追到了半途,李柃视野范围早已失去对方的身影,犹自果断祭运法力,施展出了一门自己独有的香道秘法。
逆风之香——感念传香!
前方,逃亡之中的万庸忽的瞪大了眼睛。
“你怎会这么快就追上来!”
他此刻已经运用了金钱大道交予他的保命手段,神行符远遁数十万里,若无对应权柄,无法利用密布于四海地脉节点罗网之间的大地之阵,根本不可能追上。
但很快,万庸就发现不对劲。
那李柃的身影和姿态似乎都有些奇怪。
他身穿一袭白衣,只是在那里拈花而笑,却并不曾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