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之时,李晚已在第一时间知晓。
虽然心中早已知道,这些西北伪宗,就是灵宝宗安排在天南的势力,但李晚还是愤然不已,私下里不止一次痛骂那些人。
现如今,天南器道形势一片大好,若不是这些伪宗拖后腿,他还有许多宏图伟业,都可以化为现实,使得整个器道蓬勃发展,更在将来,迎来全新的飞腾之机。
可是,这些都被他们生生破坏了。
这些西北伪宗,除了捣乱,拖人后腿,还会干些什么?
应邀前来商议对策的妙宝散人等宗师,深表赞同:“道友所言甚是,这些人,一不研创技法,二不参悟道途,只晓得谄媚灵宝宗,阻我发展,实在可恨之极!”
玉矶子听了众人抱怨,略带几分担忧道:“可是,他们毕竟代表着灵宝宗,若无十足把握,还是不要轻易闹翻为好,但有争端,也尽量控制在器道本身。”
西北伪宗三人,虽然拥有元婴修为,但这并不是难缠的关键,关键在于,他们背后有人。
若不是在海外之地,或者外域虚空等地方,众人相遇了,都要保持基本的和平,若不然,难以对维持天下秩序的大宗交代。
这是不成文的规矩。
李晚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很明智地避而不谈,免得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暂时先不讨论这些了,等有机会。与他们单独对上了再说,我们先来商量一下,应该如何应对近来西北伪宗和灵宝宗接连挑衅,据我所知,西北伪宗与灵宝宗联合起来,推出了一个保送之策,是直接在世家选才,他们已经开始实行那一大略了。”
妙宝散人道:“此举甚为恶毒,从世家直接选才,不但直接盯上了足以充实内外两院的优秀人才。更兼与世家达成亲密关系。将来弟子学有所成,返归本家,也可以凭着一技之长创业发展,届时。我们要面对的天南器道。便将会是流派遍地。师承不一的纷乱局面。”
“是啊,大多的学成子弟,势必亲善灵宝宗。复又再影响更多世家。”
“那些灵宝宗所出的本土弟子,若是修为技艺不济,倒也罢了,若是学有所成,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
谈及此处,众人面色有些沉痛。
本来这些世家子弟,应该是他们争取的对象,但被灵宝宗横插一手,就变成了他们的人。
这也可以称得上是道统的气运之争了。
“如果我们一味破坏,难免授人于柄,必须先考虑,从温和手段想办法。”李晚的发言,直接便给这次的应对定了性,他说道,“他们招人,我们也尽快招收,一是确保亲善我们的世家,愿意供养子弟修习器道,这便要求我们各派,能够拿出真本事来,用心教导,保证能出成果,二是那些已经送人到灵宝宗学艺的世家,我们也要尽量争取。”
凌阳仙师另有所指:“这个办法倒是不错,既然他们可以送一名子弟到灵宝宗,也可以送第二名到我们门下,只是这样一来,供养加倍,将来学有所成,返归本家,也容易起冲突。”
妙宝散人也道:“我觉得,陆道友所言极是,不过解决起来也不难,只要我们给予一定的优待,补贴学徒,自可吸引有志者,学成返归之事,至少也在二三十年之后,并不急在一时,而且,大师以下炼器师,我们天南地界和灵宝宗所出,差距并不会太大,不见得就会输于灵宝宗。”
众人畅所欲言,展开了热烈的讨论,也为联手共抗灵宝宗,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其实此时,李晚已经在中州埋下了大罗门慕家的暗手,但是这步棋并没有到动用的时候,也不急在一时。
这是进攻的一步,但是现在,防守仍还应接不暇,也就没有在这次聚会提出来。
商议过后,众位宗师,便各自回去了。
欲要与灵宝宗对抗,七位天南本土的宗师,不联合起来,是不可能做到的,从此开始,就要统一口径,宣扬布道,用舆论,造势,利害,技艺,方方面面的力量,打好这场保卫本土器道势力的保卫战!
灵宝宗绝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消亡,反倒是天南器道,很有可能先行一步崩溃,变成各大宗师退守自己道场的局面,因此,各方都做熬过寒冬一般的准备。
数日之后,一群风尘仆仆的修士,来到虎丘灵谷,还不待下榻歇息,便就投拜帖上门,求见李晚。
这一行人的为首者,正是执掌西北椤山原分舵事务的云浩,这次,他是奉命回来述职。
“东主,请恕云某无能,西北刚刚安定,复又归于祸乱。”
云浩一见李晚,便主动把西北方面的失利招揽上身,不敢推诿。
“灵宝宗大略,本就重在西北。”
李晚看着一脸愧疚难当的云浩,倒是并不怪他,平静地说道。
以云浩之力,还有天南器道在西北方面投入的人力物力,无法抵挡灵宝宗的侵蚀,早已在意料之中。而且,得益于数年前自己提前布局,收服了不少中小世家,现在那些世家,仍旧还在观望中,更有不少,因为已经把子弟送入自己门下,或者签订了供应宝材和往来交易的协议,并没有出现立刻改投的最坏情况。
形势,远远还没有达到崩坏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