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永远的陪伴(1 / 2)

许轻舟如同往常一般起了个大早。

屋外的雨下的很小,嘀嗒声音像极了家里老式电视收不到台时传出的白噪音。

他想起身,却发现自己被紧紧缠住动弹不得,转头便看见了昨夜梦中的落泪仙子。

她眉间的蹙皱已经被夜的温柔熨平,筋疲力尽的沉睡之姿如同雨后娇艳且顽强的莲花。

许轻舟怜爱的抬手想去抚摸一下她,却在靠近脸庞时被那佳人条件反射般接住了手。

“醒了?”

许轻舟笑着温柔问道。

“没醒…”

许是怀情,许是怀气,佳人未睁开眼小声嘟囔。

“呵呵,那便再睡会吧…昨夜可是好些时辰呢…”

“可我…还想要…”

许轻舟要不是养了二十几年,这一个陆鸢岚都能给他榨干了,武夫之强名副其实…

“乖……”

他知道,极强的占有欲本质上是取决于安全感的不足,许轻舟愧对她,所以会让陆鸢岚感觉到他会一直在。

况且这玩意也不是说挤挤就有的…

四个时辰,八个小时啊!许同志已经可以称之为铁肾了…

“你…今天便是要去吗…”

“嗯…是该去给个说法的…”

陆鸢岚睁开惺忪的剑眸,其间蕴着一汪春意与梅雨,缓缓舒了一口气后,她终是稳住了心。

“轻舟…答应我。”

“什么?”

如玉如莲的佳人攀爬上宽阔的后背。

“别离开我好吗?”

“嗯。”

许轻舟起了身,却又将陆鸢岚压回了身底。

……

江家今天很热闹,因为两位小姐要回家,办了场很是雅致的送别宴。

人说古时千里难相会是有几分道理的。

雨虽然在下,可气氛却很是高涨,况且那多日不见的二小姐也是出了门来,除了有些许离别的伤感外,更多的是要即将回家探望双亲的喜悦。

她心里念想又不是不再回来,一来二去也应该不过月余而已。可又仔细再想,两个月左右看不见那个坏胚,心里又是将刚才的糖化作了苦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见妹妹耷拉着个脸,江芷兰忙安慰了两句:

“小月,就别难过了…很快便再回来的…”

对,很快便再回来的…

“姐姐,你没有告诉坏胚我要回去吧…”

“怎么了?”

“我怕他知道我走了,就让那姓陆的搬过去住了,她可是很喜欢凶坏胚的…”

她这傻妹妹却不懂,那陆鸢岚搬不搬都早已在无意义,人家二人可是已经…

她没再多想,反而摸了摸江小月的头柔声宽慰:“没事的,姐姐相信许先生心里是有小月的…”

“真的吗?!”

完全沦陷后的妹妹,再无了往日被戳穿时的扭捏娇羞,只有令人心疼的欣喜。

江芷兰不由蹙起蛾眉看着那门口,却迟迟等不来想要的身影。

“许先生…你到底…”

倒是有人进了门,却是白家大小姐白令云。

“呀!白姐姐!”

“芷兰,小月,听说你们要回家去,我便想着来送送你们。”

白令云修武道,虽身为大家闺秀,可举止间多了些宽容随意。她一袭白衣如风云,好似马上飞将军,俊秀有神更添三分英气,豁达开朗的笑容将离去二人心里的阴霾扫去许多。

“芷兰谢令云姐姐了。”

“嗨,本来今天就没什么事。”

她随意坐下,便是开始与她二人离语闲絮。

“白姐姐,你最近还在文院练曲子呀!”

“呵,这种新式的乐曲本来就没几个人回,我得待到新老交替之日呢。”

她似是烦恼的招了招手。

“呵呵,文武院总算融洽起来,以前春游时就觉得矛盾太大。现在可好,大家和和睦睦的多好。”

“嗯,这样是挺好的。”

江小月一直有些向往学院,便又问道:

“咦,对了白姐姐,最近学院里有没有好玩的事情之类的呀?”

“哪用最近,昨天就有一件。”

“哦?是何事?”

“文魁,哦,也就是许轻舟许公子,他不久前向陆家提亲了。一开始我也不信,可是昨天据说是有人亲眼所见在雨里,那陆武魁躺在许公子怀里很是伤心的模样呢!大概八九…”

“……他。”

“咦…小月你怎么哭了?”

……

门前的小溪中,雨水下了许多时日也不过堪堪到许轻舟小腿处。

他上半身未穿衣物,赤裸着精炼的身体,手持一柄竹剑在溪流中随雨而舞。

董儿就静静站在院子屋檐下,看着那沉默不语不发一言的哥哥独自地剑。

“哥,决心了吗?”

没有回答,但剑的破雨声更是果断了三分。

“这般也好,迟早的事,再拖下去到时候还是会出问题…”

董儿又自顾自地说道。

那剑打了个漂亮的剑花,将雨中落下的一片竹叶瞬间斩断。

“哥…我…”

少女低下了头,却又不服气的再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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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早有一天…董儿也一定会…!”

她慢步走回了屋子,最后的话也逐渐小了声音。

徒留下许轻舟独自一人。

雨还在下,而且更大了,他心中的锁链随着风雨中的竹林而飘荡,

他看向雨雾朦胧间似有似无的身影,下定了决心。低头再看那溪流中的身影,就像是他曾经对待感情的豫犹不及的泡影。

像是在对过往的自己诀别。

下一刻他转过身,抬手将那被雨水敲打在溪流中的模糊身影一刀两断。

……

东西收拾完毕,马车也已经准备好,漠老不在双刀门,便又请了一位资历同样深厚的护送。

露水站在门口泪眼婆娑和两位小姐暂别,而那江小月此刻如同失去了魂魄一般,半句话也没听进去。

“小月…你…”

“姐姐,走吧…”

她有气无力的扶着上了车,连告别都忘了讲。

“小姐她…”

“让她一个人静静吧…”

江芷兰苦笑着摸了摸露水的头,又道:

“我走之后,要常去看看许先生,可不许让他到处沾花惹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