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落叶终究是飘落在了如今的泥土之中,一段唏嘘却十分平淡的故事讲述完毕,有苏心握紧的被褥早已经被泪水打湿一片。
许轻舟一直以来的疑惑被解开了不少,但心中更加笃定了自己并非是有苏心以及有苏乐与白桑所等待的那个人。
自己决不能将这种错误的希望传递给她们,快刀乱麻最是能够解决长痛问题,他刚欲开口解释,却被床榻上的有苏心的眼神盯住,随后便听这已然有些发烧到神志不清的柔媚狐娘蹙眉落泪道:“你真的不是他吗?可你的名字明明是呼应上了那句‘独行于江川之上’的!”
现实不会因为你的倾诉而有所倾斜,许轻舟叹了口气后,摇摇头轻声无奈的回应道:“以前或许还会觉得可能其中有什么隐瞒以及误会,也曾幻想过自己在什么时候来过这里,但现在听完心姑娘的曾经后,我发现自己绝对不可能是心姑娘以及小乐等待的那人,因为我六岁的时候所在的地方并不是个牢笼院落,而是…”
而是一个比牢笼更加绝望与悲情,却又暗含幸福与温暖的家。
有苏心烧的逐渐昏迷而毫无防备,被卸下了许多年的伪装之后,本就是害怕再一次失去的她此刻扯着被子而默不作声。
许轻舟见状也知道此刻并非是什么坦白的好时机,随后又叹了口气便起身去整理已经熬煮好的清瘟汤药。
“还是不说了,药好了先吃些药吧…”
他将煮好的药慢慢倒进碗中,可总不能依靠白桑这个天工来喂床上的病人,许轻舟只好亲自拿起了木汤匙,开始了静心且无奈的照料。
“喝了药再睡一觉应该会好受许多,若是不行之后我会再配一种新药的。”
药没有添加其它甜味,又苦又麻暗含说不出的奇怪味道,可偏偏是梦中之人掌勺来喂。这个画面莫说想过,哪怕是梦中有苏心也只敢怯懦的凑到近处与那人同撑一把伞而已。
但当那勺温热的药喂到了有苏心檀口之中时,她突然明白到这画面虽然模糊不清,却真实无比,她眼见也渐渐滴落下比之方才口中味道更为苦涩与甜蜜的眼泪。
有苏心知道这是真的,但她不知道面前的男子究竟是不是曾经的那个翩翩舞剑的少年,就只是痴痴的看着面前之人喂得她一口又一口。
喂药的时间很长,因为才出锅的汤药很是烫嘴,可有苏心偏偏觉得自己还能再喝下去满满几大碗。待到彻底见了碗底,药也彻底喂完,有苏心还试探性的张着檀口,倒叫许同志哭笑不得,只能再开口让她躺下休息。
佳人有了新的美梦,可许轻舟眉间却紧紧蹙了起来。他自然知道这病究竟是什么,也明白若是让其肆意发展下去,那会对这片尚处于农耕的部落会产生怎样不可挽回的破坏力。
“主人的脸色很不好,是因为这丫头所生的病吗?”
白桑目光只在看着许轻舟,他神态一丝一毫的变化自然也逃不过一双蓝色眸孔的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