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这就是…害怕吗…”
她的手抚摸上了胸口处,从不知何时起那里异常充实,而在方才却似被针扎进去般的疼,甚至疼到了无法呼吸。
镜中的她再度道:“你喜欢上了一个人。”
孔阙不解道:“这就是喜欢吗?”
镜中人未答反问道:“你想去帮他对不对?”
孔阙仍然不解:“帮谁…”
镜中人突然破天荒的一笑,随后指了指孔阙的胸口处:“帮你喜欢的那个人。”
“我喜欢的那个人是谁…”
孔阙看着那个自己,并未察觉到其实她一直都在与自己说话。直到问出了这个问题时,镜子中的那个孔阙才与自己渐渐重合,而她亦是听到了自己亲口所说的回答。
“你自己应该已经有了答案。”
硬币滑落进了娃娃机的缺口,已经彻底愣住的孔阙不知为何抬手放在了移动杆上,随后在一阵心神俱离之际慢慢推动。
“叮!恭喜你…抓到了…”
许轻舟曾经帮助过无数都未出现的奖励声音却在此刻不停回响,从未抓起过一个娃娃的孔阙在思索万千之时无心插柳,而那娃娃掉落在怀的声音也与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重叠,面前的娃娃机已经完成了它所需要的路引,化作了淡淡的光线不停消散,唯剩下那个躺在银发神明怀间的布娃娃。
“为…什么…”
银色的眼眸瞬间睁大,便看着那娃娃落下了两行眼泪。因为那个娃娃的样子变过许多次,从最初记忆之中的动物慢慢变转,最后成为了一个人的模样。
它有一头原本世界的短发,有一条象征着伊始的黑色围巾,有充满不屈和倔强的内心,也有和孔阙记忆中一模一样温柔的笑。
那是许轻舟的模样……
一瞬间似乎是大道通彻,明白了爱恨情仇的仙子终于识得人间烟火,也代表着她所之缺已经被填补,那个曾经预言过补上自己的人兜兜转转却一直在身边,只可惜或许再也没有走到最后机会。
“许…轻舟…别离开…阙…”
有谁看到过神明哭泣呢?但其实与平常的少女并无差别,从慢慢的红了眼到最后的潸然泪下,清冷的玉舫房间之中似乎再度拥有了温度。
每个人心中都是有着一道枷锁作为的圈,它可能是曾经的遗憾,也可能是不全的缺陷,而如今明白过来自己所思所想的孔阙突然间发由银变转成墨一般的黑,随后又再度变回了银雪。
眼神渐渐坚定,她毅然站起身准备去追逐那个人的方向,即便是死也绝不会再让心爱之人再孤身一人。
却在孔阙将到门口之时房间突然被敲响,她推开门便见藏梅行了礼后满脸奇怪的道:“院主,船坊之外的江面上有人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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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的四季门已经开始向着海上航行,因为孔阙明白留下的人都有可能成为许轻舟的累赘,也只有她这般拥有绝对杀招的神之子才有资格参与进这场惊世的乱战中。而此刻这场秘密的门派隐世居然会有人能知晓她们离开的路线,孔阙心中生出疑惑与警惕。
“谁?”
“好像是尘家的人…”
藏梅说着目光也是看向远处江水,那里正有个十分渺小的黑影踏于江面而不动。
“尘家?”
这个家族于世间都是资料甚少,即便是曾经阅览众多神籍的孔阙也所知不多,而如今他们派人前来所为何事孔阙一时间还真猜不透。
“罢了…阙去见一面…”
冥冥中孔阙好像察觉到自己似乎被什么因果牵引,而尘家来人似乎是一位年轻的当代弟子。
他面生良善,眼中光辉清明,只可惜即便是常人都能看出他寿元无多,这是因为他们家族所用的那柄诡异的十君之剑以及常年与死气巨大的尸体同行自然会如此。
待孔阙走近,那青年简洁道:“老祖说,有事传达,孔门主。”
“尘家老祖?”
“这信,门主看后,自然明白。”
尘道遥将一封信取出,顺着江风飘向孔阙。
后者接过信后不过三息而已目光便由感伤化作震惊,随后抬头看了一眼远在千里万里外的另一道目光。
“这是真的?”
“老祖说,以天命发誓。”
闻言孔阙先是平淡了目光,随后对着身后藏梅嘱咐道:“去…取九十九两银子,另外门中计划不变,三年之内于海上不可出世,阙之后所行不必过问,去吧…”
而正待藏梅刚要领命行去,那尘道遥却是摇头回道:“老祖说,银子不必,因为,在六年前,有人,付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