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会是有特殊与曾经的时刻,当带着面具的少年将曲尺带到王府内山的花坛时,所见所闻与之曾经忙忙碌碌之时完全不同。有足够的时间去观察这个世界,那未有所见的发现自然千奇百怪,可若是其中最吸引曲尺的,还是矗立于一棵孤独的老树。
“这是…何物…”
这树正值枝繁叶茂,期间花开不少煞是好看,而曲尺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花朵,便等待少年回答。
“这里的花很好看,似乎是从鞑靼运过来的。”
“鞑靼…北方蛮夷之国。”
“分化的相当厉害,就是不知道日后会不会有谁能将这一盘散沙聚合起来。”
少年说着眼睛盯着那花似乎在想些什么,而今天下散乱成沙的罪魁祸首其实他心里十分清楚。
曲尺并未想得太多,还在期待这花之名:“花…很好看,吾未见过,如何所称。”
只听少年回过神颔首解释道:“花名白桑,话语智慧。”
又见他突然了然于心,随即提议道:“你之旧名为曲尺,如今可算新生,不如换个名字吧?”
“名字…”
对于天工来说,代号即是最为系统且简便的称呼,可若是拥有了独属于自己的姓名,无外乎是一种剥离本质的存在。
但偏偏曲尺在听到少年的话后内核猛然跳动了一瞬,那种由内而外的期待令它想要拥有这个特别的称呼,亦是只属于它自己的名字。
“白桑…白桑…此名可以…”
“喜欢就好。”
这话又是一个疑惑,换名而成的白桑再度不理解的继续问道:“喜欢?喜欢为何物?”
少年本是无心之话,被回了问题却是微微一停,因为这个答案似乎连他自己都未曾有所探究过。
天边飞鸟,溪畔游鱼。
广霞宽野,近楼目阁。
似乎用景色表述有些过于随意且笼统了些,而当少年的目光回转到那个在树上打着哈欠数蚂蚁的青衣女子时,似乎温柔间也有了答案。
“喜欢…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只能等以后才能告诉白桑了…”
思索总会昼夜交替,而每到星河挂满夜中时,少年就会停下一切思绪注视着遥远星端沉默不语。
陪同在身旁的白桑或有所思,因为它并未在这许久时日内看到天空中的亮点有何稀奇。便不解的询问又启。
“主人似乎总在看天呢?”
少年并未回头,却是平淡的回答道:“因为我不知道,天的上面是什么,是不是另一种自由…你说呢?”
他是自幼便被禁锢的人,所以虚无缥缈的自由成了他一生的追求。
而偷偷看着少年的蓝色眼眸在快被发现的前一刻转动回去,似乎一直注视着星光从未偏转过。
“白桑不知,但白桑相信主人必然能够追寻到梦寐以求的终极自由。”
没想到天工居然也会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少年闻言难得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