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国东方,属于周边村集包围的一个比较富庶的一镇之上,以往在春日前后都该是一片祥和的春耕景色,却因为征集兵役与粮草而气氛压抑了许多。
收纳粮草会有许多种可能,修建运河城墙或是大兴民力扩土,但征集兵卒只有一种可能。
要打仗了……
牵一发而动全身,连锁反应下各行各业都受到了严重的冲击,导致如今的乡镇上几乎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了,害怕被征兵的抓了去当冲锋用的炮灰。
人少了便会显得格外清冷,而镇上大户江家中就更是如此。
一个人的离去牵动的是爱之者的心,而爱的越是深刻,永别之后的痛苦就越是无法忍受,更甚是在那种无比绝望的情景之下,就连陪伴离开都成了一种奢望。
传闻江家小姐在蓝天镜消散于天的那一日就病倒了,请了多少郎中都束手无策,难得医醒过来却又疯疯傻傻又笑又哭,令人不明白平日里活泼机灵的千金为何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旁人不懂,可作为姐姐的江芷兰又怎会不知妹妹的病根出在何处?她也是忍受着巨大的悲痛,才从隐恋逝去的灰暗中走出,如今再无半点笑容的整日守在妹妹床榻旁。
那段穿越雪林去往至圣郡的路,成了这对姐妹怎么也跨不去的劫……
看着昏迷不醒的江小月,江芷兰心中悲戚又生,不由得掩面而泣低语呢喃。
“小月…你怎么了…别吓姐姐好吗?”
可小仓鼠心神已毁,平日里只会疯疯傻傻的醒过来短暂时刻,此刻也并没有任何的回应。她似乎梦到了什么,平日里俏皮的蛾眉皱的厉害,像是想抓住什么却又怎么也抓不住,也让江芷兰眼中的泪又多了些。
屋内沉寂与泪,屋外无奈同悲。
自己一对女儿整日似丢了魂一般,小的痴心病缠身,大的也没了往日的精明,江父江母又怎能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呢?
“哎…我江家到底造了什么孽呀!”
自己的姑爷居然是逆神之人,若是消息泄露怕是严重下落得个满门抄斩,却也万幸这个消息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加之江家平日里在镇子上口碑极好,善举恩施年年都会救助许多穷苦之人,所以也不必担忧会被有心之人找上麻烦。
只是两个女儿终日再不出门见人,就连他二老平日里都不敢多言,恐刺激到姐妹俩。
天再未明晴过,江父抬头看了眼昏暗天空中那一抹怎么也消散不去的隐隐血气,随后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气吩咐道:“哎!外面似乎也快要乱起来了,东海突发大潮淹死不少人,北方兵戈也要再起,西部星落将几个郡城砸的生机全无,南边又是地震不绝……依我看家中还是多备些粮事日用,准备闭门禁出了,只盼这世间别太乱才好啊……”
可如此下去,所有祈祷和平注定是徒劳的。
轻轻关上妹妹房间的门,江芷兰失落的叹了口气,便准备向着自己房间行去。
却在此时正巧碰上家中帮工邱姨,后者脸色似乎比自己还要差上些,江芷兰心中一软不由得试探性的关切道:“邱姨,你神色似乎不太好,发生了何事?”
“是大小姐呀…最近总是会做些噩梦,也不知为什么会这般……”
邱姨说着不由得捏了捏眉心,那种从心底阵阵而出的烦闷令她这几日都没有睡过安稳觉,只要一闭眼就总是能梦到自己的女儿。
江芷兰不明白为何,也只有宽慰两句:“邱姨别太放在心中,说不准只是平日里劳累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