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地愣了愣:“郡王爷,您怎么不骑马呢?”
“这个嘛……”朱高煦顿了顿,很有些不自然地道:“你我是兄弟嘛,好兄弟有难同当有福共享。”
“我怕你无聊,所以陪着你走,咱们还能说说话。”
他虽然撒谎不脸红,可这不代表顾修会信他的鬼话。
“是吗?是不是您惹燕王殿下生气,所以被罚了?”
朱家人哪会拿他们臣子当兄弟,打死他也不会信。
朱高煦:“……顾老二,你这嘴真是和你爹一样讨厌,才不是被罚,是我爹要历练我来着。”
说起来,他能有今天的待遇,和顾大人也脱不了干系。
要不是他对自己的儿子这么狠,他爹能对自己狠吗?
“你以后又不当燕王世子,有什么好历练的?”
顾修觉得他就是挨罚了不承认,还往人家心口上戳刀子。
“镇守边疆是藩王的事,郡王只需要吃吃喝喝玩玩,哪里用得着这般历练,殿下怎么不历练小郡王呢?”
他说着还努了努嘴,果然见朱高燧骑在马上跟在父亲身边,父子俩正笑眯眯地说着什么。
父亲慈爱,小儿子乖巧,好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样。
这一幕深深刺痛了朱高煦眼睛,他想和伙伴解释不是这样的,他爹是看重他想让他当世子才要锻炼他。
可话到嘴边的时候,他又觉得这是他们家的私事,不该和顾修说什么,于是他便傲娇地道。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不知道就不要瞎评论。”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我爹这是因为最看重我,而且我们三兄弟他只看重我一个。”
总之在他爹心里,自己肯定是他爹最重要的儿子。
顾修不屑地撇了撇嘴,觉得他可真是会自我安慰,明眼人都能看出的事,非要自己骗自己。
朱雄英大婚过后,老朱这下干脆是连朝也不来上了,直接让朱标自己上朝,还让好大儿直接在臣子面前坐他的龙椅。
万春楼。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陈宝船现在胆子越发大了,居然敢揣摩帝心了:“这是准备退位?”
这不应该吧,历朝历代的皇帝不是越老越爱抓权吗?
难道他们陛下不同以往的君王,居然想要提前退位?
“我怎么知道?”顾晨吃着凉菜,喝着冰镇的小酒道:“你管那么多干嘛,你今儿找我就说这事?”
早就说过不来这狗屁万春楼,偏偏这宝船隔三差五拉自己来,死命死命地拉来那种。
“顾兄,我有大事儿同你说。”陈宝船看着顾晨,认真地道:“江浙那帮人挤走了詹徽,如今又开始看你不顺眼了,最近我听到了些风言风语。”
闻言,顾晨来了些兴趣,看来还是没把他们杀怕啊,这才过了多久便又想惹事,原本他还想提前搞南北卷。
制止南北榜案的发生,没想到这些狗东西他不怕死啊。
“什么风言风语?”
陈宝船从自己位置上站起来,走到顾晨身边低声道。
“他们说顾光曦首鼠两端,脸上是清官儿的爱民样,实际上是背后罩着苏家,让苏家替顾兄你敛财。”
“还说你钻朝廷的空子,让你舅子的儿子去考了秀才,还说这秀才的身份,是你给开了后门儿所以才有的……”
很明显,这是有人看顾晨有钱又有权不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