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直,你怎么能这样认为呢?”
对于方孝儒这的通篇大论,黄子澄气得直瞪眼。
“我们能过得好,是因为我们十年寒窗苦读,因为我们自己的努力,这是我们应该得到的啊。”
”他们若是也能考个功名,那便也能过这样的日子。”
“谁拦着他们读书了,他们自己不读书或者读书不好,怪我们做什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这话说的,好像天下百姓的苦难,都是他们这些官员造成的,他们明明就是解百姓之苦的啊。
倒是皇家时常压迫民夫,要怪也只能怪君王过于奢靡浪费,怎么能怪到他们头上来?
方孝儒:“人家要服役怎么读书,咱们有功名之家把人家的人丁,全部换去服徭役了人家怎么读书?”
“人家哪里有时间去读书?”
“说话之前能不能过过脑子,好好想想自己说的什么屁话,就该让顾大人也送你去下县当几年官,好好感受感受民生疾苦。”
贱籍不服徭役,僧籍不服徭役,官籍地主都有办法不服徭役,那徭役最后不还是落百姓头上了吗?
关键这些徭役吃不好、睡不好不说还没有一文钱的回报。
地里庄稼荒了,肚子里也空空如也,到时候就是官逼民反的大漏洞,这又怎能不改制。
就是陈瑛今天没有站出来,他方孝儒迟早也会站出来。
“你这是危言耸听,方希直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大明如今有大好几千万的人口,黄子澄才不会相信,会发展到如他们所想的那般模样。
“你不再是曾经的希直,你被顾晨和陈瑛骗瘸了,我黄子澄从今以后,羞于与你再为伍。”
说罢,黄子澄愤然离开,还好人家办公室的门是静音设计,要是现代的门怕不是会响彻云霄。
齐泰把两人的对话都趴墙根听了,然后屁颠屁颠就学来说给顾晨听,顾晨听完了觉得挺可笑。
“尚礼,你知道这黄子澄,在我心里像什么吗?”
齐泰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虽然他跟着顾大人有很多年头了,可他确实经常摸不准顾大人的意思。
“金子。”顾晨叹息道:“一块不小心掉进恭桶里的金子,捡起来吧嫌脏,丢了吧又太可惜。”
“尚礼,你的金子若是掉进恭桶,你会怎么办呢?”
他喜欢黄子澄的才华,却又厌恶他那种不切实际的思想,总是喜欢站在上帝的角度思考问题。
做出来的事情让人无语的同时,他还觉得自己很了不起。
都不知道他脑回路到底是怎么想的,不管是历史上也好,还是如今也罢,总是干这种让人无语的事情。
留下继续用吧给自己添堵,不留着吧却又惋惜他的才华。
“不如,让别人将他捡起来洗干净了再说呢?”
齐泰根据顾晨做事的风格,提出建议道:“下官的意思是,让黄大人也外放下去试试?”
万一就磨练好了呢?人家方学士不就被磨练好了吗?
“我可不敢。”顾晨摆摆手,笑道:“他那个脑子想一出是一出,我怕他到了地方去折腾百姓。”
若真折腾百姓的话他罪过可大,想一想还是拉倒吧。
“顾大人,那让黄子澄去晋王身边当长史如何?”
闻言,齐泰积极地同他出主意:“晋王殿下脾气可不太好,刚好可以练练他的脾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