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耀扬看着张浩,他笑着说:
“你理解的也没错,不过,这只是最表面的。”
“表面的。”
张浩喃喃道。
“首先,你要知道拆迁办的权力很大,它可以在一定的范围内,决定拆迁户的最终收益,关系好就多给,关系不好嘛,呵呵。
其次,它是一个临时的部门,它从政府各个单位抽调人手,而这个部门在拆迁结束后,就会解散。如果想告它,那都告不着它,因为它不是责任主体。”
张耀扬的一番话,让张浩怔住了。
他在牢里,倒是有学了一些法律知识。
张浩反应过来后,说道:“那它们要是违规办了一些事,岂不是很难找他们麻烦。”
张耀扬的手刚伸向香烟,张浩反应很快,他立即起身,给张耀扬点烟。
张耀扬抽着烟,笑着说道:
“所以,经常会听到拆迁时给承诺,甚至给写字条,可是最后都无法落实。”
“我明白了,先哄着。”
张浩恍然大悟。
反正字已经签了,房子已经拆了。
拆迁的任务完成。
真要扯皮,那就扯呗。
反正时间多的是。
张耀扬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
“我们现在做生意,要和黑白两道的打交道,尤其是和衙门的人,你得多留个心眼。”
“我明白了。”
张浩点点头:“扬哥,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张浩本以为和衙门打交道,只要请客吃饭,好处到位,把关系处好。
就能万事顺利了。
“浩子,慢慢学,这些东西早晚你都会懂。”
张耀扬说道。
“是。”张浩点点头。
……
老余坐在医院的走廊里,手里紧紧握着今天的催款单,眼神中透露出无奈。
他已经找所有认识的人借过钱了,但是已经没人借给他钱了。
医生告诉他,如果再不交钱,他们将不得不停止对郑美秀的治疗。
老余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痛。
他不敢待在病房里,不敢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妻子,她仍然闭着眼,没有醒过来。
老余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决定把郑美秀运回家里。
他问过了一些病友。
可以回家里,在社区医院里挂点滴。
反正药也差不多。
费用能不少。
等儿子余乐到医院后,父子俩把郑美秀扶上轮椅,推出了医院。
医院门口经常有的士停留。
老余找了一辆的士,小心翼翼地把郑美秀抬上车,然后默默地坐在她的身边。
一路上,老余的心情都很沉重。
很压抑,很难受。
也许这一次回家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可是,他不得不接受。
扶着妻子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