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窕松开了手，失去支撑的柳厌摔在了地上。

柳窕也没了力气，跪坐在地上，捂着脸，晶莹的泪水从她的手指缝隙间流出，她抽泣着，像个孩子一般哭泣着。

“哭什么？”

躺在地上的柳厌声音很轻地问道，在黄衣之主再度被关进笼子之后，柳厌就醒了，或者说，她从来没有昏迷过。

她能看到“自己”所做的一切，击杀乌尔曼，杀死戴尔以及和姐姐的战斗，她全部都看见了，但是她无能为力，控制不住哈斯塔的任何行动。

那种感觉，太可怕了。

柳窕松开手，轻声说道，“想起了一些难受的事情。”

“真好。”

柳厌笑着说道，空洞的眼睛眯了起来，“哈斯塔看见了，我也看见了，在黑洞即将爆炸的瞬间，两个人影出现在了你的身后。”

在这满天冰霜与灰烬的天空之下，柳厌问道，“是爸爸妈妈吗？”

没等姐姐回答，她又问道，“那颗心脏，是爸爸妈妈留给你的吗？”

在适配性方面，柳窕远超其他人，在今天之前，她从未搞清楚这个问题的原因，但是她现在明白了。

柳窕点了点头，“应该是他们创造出了这颗心脏，但应该未进入完全的实验，导致异调局在这颗心脏上折损了好几个人。”

不然，无法解释为什么，自己自己可以看见那两道类似残魂的身影。

柳窕摸了摸柳厌的脑袋，语气平静道，“真讨厌啊，那两个家伙，明明都不管不顾地死掉了，还是要安排我们两个的事情。”

真是傲娇的姐姐，明明心里很高兴的吧。

柳厌在心中暗暗说道，然后闭上眼睛，笑着说道，“感觉到被爱，是一件会让人很高兴的事情，被在意，被爱护都是很幸福的事情。”

“就算，爸爸妈妈都已经不在了。”

柳厌抬起手，将山河日月伞递给了柳窕，语气欢快道，“保护好我啊，姐姐。”

她暂时没有行动能力，而她感觉到了，有几个家伙赶过来了。

柳窕自然也感知到了，她哈哈一笑，从柳厌手中接过伞，轻笑道，“那姐姐就借用一下。”

说完，她转过身，朝着远处的空旷大声喊道，“杂种们，来吧。”

话音未落，一阵蟾蜍的鸣叫和类似于粘稠的液体缓缓流淌的声响突然出现，三个人站在了被摧毁的战场边缘。

他们分别是蟾蜍人卡瓦哈尔，巨大独眼的克伊斯奇以及脑袋被玻璃罩住的瓦迈布士。

他们三个人并肩站在一处，在已经缓缓冒出头的月亮前，与柳窕对峙着。

和感知中一样，只有三个人。

但根据小厌的人头数和刚刚的战斗中的死者来看，天外眷属应该还有五个人吧，除了这三个之外，应该还有那个浑身漩涡的家伙和一个脏兮兮的家伙……

啊呀呀，这么算，还有两个人。

柳窕握着伞柄，顿时感觉到了一阵仿佛触电般的奇妙感觉。

她嘴角上扬，脸上带着痴笑，“再杀掉两个混蛋，我就能抱着香香软软的妹妹睡上几天了。”

这话，对面的那三个人听不见，但是柳厌又不是很聋，自然是听见了。

她举起手，有些无奈地说道，“我应该不香，而且肯定不软。”

她又不用化妆品什么的，也没有代谢，平常连点汗都不会流，大概是没有什么味道的，就算有，也不会是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