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皇上带着曾怡大张旗鼓的往天枢山这边过来,城中每个人都知道皇上带着宠妃来看望生病的皇后娘娘了,怕是皇后娘娘撑不住了,皇上来见她最后一面。
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大家口中都在说皇上对皇后情深意切了。
曾怡怀着龙嗣本就行动不便,天枢山路途遥远且山路崎岖,她只能走几步歇一歇,原本对她宠爱有加的皇上也有些不耐烦。
她看着皇上脸色不对劲,只能撑着身子咬着牙往山上爬,心里一遍一遍的咒骂着皇后。
终于,曾怡气喘吁吁的爬上了山。
原本她计划坐着轿子悠闲的上山来着,可是皇上突然说上天枢山坐轿子乃是对上天的大不敬,曾怡不敢反驳,只能照做。
曾怡被宫女搀扶着跟着皇上来到寺庙里。
原本的修缮工作因为皇后生病被迫中断,到处都是杂乱的石头和木头,院子里也是杂草丛生,唯有杜冉和皇后住的两间房子像样一点,可跟宫里的宅院还是没法比,曾怡嫌弃的看着这一切,有些后悔来到这个破败的地方。
一进门,空旷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以及床上躺着的奄奄一息的皇后。
曾怡心里有些发虚不敢过去,借口不舒服便站在门口看着。
倒是皇上,看到床上一动不动的皇后,这么多年的夫妻情突然泛滥,让他眼眶微微发红,然后坐在床边握住了皇后的手。
曾怡气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皇后,你受苦了!”皇上叹了口气:“你的情况太医已经跟朕说过了,既然上天召唤你,那神医也留不住,念在你同朕多年的夫妻情义上,在天之灵保佑朕、保佑普天百姓吧!”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他自己长命百岁的梦想,躲在房顶上的牧舟听着皇上这话露出鄙夷的神色,天下竟能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也算是让他开了眼。
不对!牧舟赶紧纠正自己的想法,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不光眼前的皇上,还有于澄风,这俩人有的一拼!
想到这里,牧舟心里更烦躁了。
“啊?!”一个穿着朴素,却依旧掩盖不了身上那种迷人气质的女人端着药走了进来,看到皇上的那一刻发出了一声惊呼,但在皇上听来,这惊呼声如此的悦耳,如同百灵鸟一般撞击着他的心弦。
曾怡的第六感提醒她有危机,她立即开口训斥道:“大胆!这里岂能是你随随便便就进来的!还不滚出去!”
女人如同受惊的白兔一样,脸上有惊恐有无助,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妩媚,让皇上心生怜悯,挪不开眼。
“皇上,娘娘,恕罪!我只是根据太医的吩咐按时来送药的,打搅了皇上和娘娘,还请饶我一命。”说着,女人嘤嘤嘤的哭了起来,抹眼泪的动作都好像慢放的动作一般。
皇上直接走了过去,将跪在地上的女人扶了起来,鬼使神差一般将女人的眼泪拂去,声音温柔,并没有一丝责怪的意味:“莫怕,快去给皇后喂药吧!”说完,有些恼怒的看向曾怡,斥责道:“只是给皇后送药罢了,何必为难?”
曾怡赶紧低头认错,却是快把牙齿都咬碎了。
皇上看着女人给皇后轻柔的喂药,每次还微微撅起嘴将药吹凉,这股风就已经吹到了皇上心尖上,他开始幻想若是她给自己喂药的样子,让他心神荡漾,泛起涟漪。
他恨不得现在立马跑过去将她紧紧的环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