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在场瞬间安静,很多人目光都不自觉转向鲍恂。
吴沉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刚刚本就没人提起性善、性恶,如今经过鲍恂引导必然要开启性善、性恶之论。
正如吴沉所想,现场安静了一会,再次开启辩论。
“亚圣已用仁义礼智四端之心论证性善,吾等还有何可辩?
治国理念也应当以仁德为主、以礼法为辅,若是性恶,吾等难道还要让秦朝复生不成?”
“荒谬!若恻隐之心人皆有之,亲母为何不能对自家儿子产生恻隐之心,还要杀了亲儿,这是一句禀浑浊之气就能明白的吗?
德法才是治国之道,荀子之言当用于制定律法,法当从严。
性善只论当用于制定礼仪、风俗,让百姓一心向善。
因此,吾认为荀子一书该立刻编修,不可因为吾等自小学四书五经,便将其放弃。”
“自古一阳群众阴,何来二阳同行……”
翰林院的辩论,很快传入朱元璋耳朵,令其嗤笑不已:
“这些大儒都是吃饱了撑的,性善性恶都吵了一千多年,能辩出个答案才怪。
标儿,过会你去一趟翰林院,让他们别辩论了,浪费时间。”
“爹,安南入侵云南思明府,这次入贡可别像倭国那样给拒绝了。”
“呵呵!”
朱元璋轻笑一声:“小不忍则乱大谋,这点耐心咱还是有的,这次说什么也要扒下安南一层皮。
安南国王要是听话,咱就让他多活几年,要是不听话,咱发兵灭了安南。
听说老四派人去浙江婺州邀请陶先生,你怎么看?”
朱标低着头看手中奏疏,语气中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味道:
“老四长大了,知道为国出力,儿子准备帮帮他。”
“唉!”
朱元璋轻叹一声:“被坑了还在谢方小子,老四所有天赋都在打仗上。
他怎么就不想想,要是真钻研出新的火器,还能轮到他不成?
大明就那么多工匠,想要装备全大明,得等到什么时候。”
“四弟可不傻,有徐叔叔在,总有他的份。”
“嘿嘿!”
朱元璋轻笑一声:“这倒没错!天德对他可是倾囊相授。
状元郎上了份奏疏,柏丛桂想要让黄河改道入渤海,你觉得如何?”
朱标沉思片刻后,才缓缓开口:“儿子觉得可以,顺便疏通山东境内的河段,让运河畅通无阻。
若哪天真迁都北方,运河乃是重中之重,此事让柏丛桂慢慢来,不必着急。”
朱元璋满意点点头:“标儿,你处理国事越来越得心应手了,不过要注意休息。
福建那边别一直关注,你看方小子,把所有事扔给曹诚后,便不管不顾,真是没心没肺。”
朱标笑着应下:“儿子明白,最近一直向方司柬学习,每日睡够四个时辰。”
朱标口中的方时此刻,正美滋滋吃着盐水鸭,一块鸭肉吃完还要对着手指吸吮几下。
见到这一幕,蓝溪嘴角微微上扬:
“相公,是不是很好吃?以后让厨房每天弄一只?”
“好吃的就要少吃,吃腻了就不好。”
说到这,方时仿佛是想起了什么,抬头看着蓝溪:
“你今天很奇怪,是不是有事求我。”
蓝溪低着头,有些扭捏,声音也变得柔弱:
“哪有?”
方时瞬间觉得鸭子不香了,吞了下口水,声音隐隐有些颤抖:
“你能正常点吗?我害怕。”
“砰!”
蓝溪猛得一拍桌子,眉头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