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献不是傻子，若道衍背后之人真是大明皇帝，他哪怕打下安南，该死还得死。

“大师！你不准备解释解释？”

说着，陈献将信件直接丢给道衍：

“杀人的是你、救人的也是你，大师这是把我们当傻子玩？

我说呢？为什么一直不攻打升龙城，原来大明和黎季氂早就联合在一起。”

道衍扫了眼信件，随后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陈施主何苦来哉，糊里糊涂不好吗？”

“今日你若不给我个解释，那我只能与南掌合作。”

道衍微微摇头，轻叹一声：“你拿什么和他们合作？军队是沐、赵两位将军带领，粮草钱财是唐敬祖所管。

哪怕你身边的护卫也是锦衣卫，从唐敬祖找到你的时候，你就只能是个傀儡。

事情到了这一步，你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或许还能为大明立个功劳，将来也能进入大明当个一官半职。”

“你终于承认了！”

陈献咬牙切齿：“大明想要土地，堂堂正正攻打不行吗？为何要把我们当傻子耍。”

“大明不想天天平乱！”

道衍轻声解释：“只有经历过战争，才明白和平的珍贵；只有经历过地狱，才会知道人间难得。

跟着大明走，安南百姓能够和云南百姓一样；跟着南掌走，安南百姓只能和南掌百姓一样，这其中区别你比我懂。”

“知府之位！否则，你们还是直接杀了我。”

“四川龙安府知府！方布政使已经帮你安排好了，等安南一事结束，你我都去四川龙安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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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献脸色瞬间沉下去：“你也去？方时这个阴险小人又想做什么？他就不能换个人利用？”

“黄巢和张角要死了！墨子和杨朱该出世了！”

“摩顶放踵和一毛不拔？什么意思？”

道衍闭上眼睛，不再言语，他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墨子和杨朱的思想是两个极端，一个希望世人互帮互助，人人无私奉献！

一个崇尚极度自由，崇尚以己为重，任何朝廷都不能强迫个人。

[贵己轻物！不能说杨朱是错的，只能说这种理念不是人人都能做到。]

道衍没有太在意，最多不过是把乌斯藏也变成大明一部分，一回生，二回熟。

他目前在意的还是方时要如何破局，是用计谋还是用大军！

在其看来，最好的选择是以力破巧，大明国内变法才是重中之重，方时不可能一直待在云南。

当方时的决定传来，道衍松了口气：

“看来我想的没错，安南此地与变法相关，方时不会一直拖下去。”

有了计划，道衍立刻将计划传给黎季氂，并让陈献做好攻打升龙城的决定。

而黎季氂收到消息后，也不废话，当天夜里便带着亲人和陈日烽出了升龙城。

等升龙城内权贵收到消息时，陈献大军已经进城。

陈琰望着叛军进城，嘴巴张着老大：

“什么情况？为什么一觉醒来，叛军直接进城了！”

“老爷，快回去吧！那黎季氂一定是投降叛军了。”

“对对对！快回去收拾行李，我们立马去新平府。”

然而，还未等他们回府，刚刚进城的叛军，数十个小队，穿梭在各个街道上。

每个小队为首之人都带着一把绣春刀，个个拿着一张纸，不时的观看下。

“砰……”

“啊！”

“尔敢！这里是丞相府，你们这些叛军想死吗？”

“杀……”

惨叫声、喊杀声、尖叫声、火炮声接连不断在升龙城各个角落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