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摇摇头：“不知！”

“上古之世，人民少而禽兽众，人民不胜禽兽虫蛇，有圣人作，构木为巢，以避群害，而民悦之，使王天下，号之曰有巢氏。

这是韩非子中的一段话，殿下看出了什么？”

“有巢氏是圣人，他让万民免受虫蛇迫害。”

方时微微颔首：“这是儒家理解，说的也没错。

在臣看来，由于有巢氏的行为，让禽兽虫蛇失去人这个口粮，他作孽了！

百姓称其为圣人，是因其行为对百姓有利，所以才推他为王，希望他能更好保护自己。

由此也可推断出，人都是逐利的，每个人的言语、行为都有其目的。”

“啊！”

朱允炆吞咽下口水，三观被反复冲击，开始口不择言：

“人是万物之灵，畜生死了就死了呀！”

“谁跟你说人是万物之灵？天地还是其他动植物？还不是人自吹自擂？”

说到这，方时神色肃穆：“若有一天，有人告诉你，你是天生贵胄，天下万民就像畜生一样，可以随意杀戮你觉得如何？”

朱允炆连忙摇头：“不会！皇爷爷就是百姓出身，我也记得天心即民心，不会有这想法。”

“既然你能想到陛下，现在还觉得人是万物之灵吗？天地会管人的死活吗？”

“不会！”

方时满意点点头：“刚刚说了人逐利而行，人是万物之灵，说出这话的人到底有何目的，这便是殿下今日的课业。

多多联想自己平常所看到的人和事，也可以去问他人，从他人言语中找出自己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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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何为利？”

“对自身有用的都是利，自己想要的也是利。

此时臣想要屎尿沐浴，那么此时此刻，屎尿便是利。”

这么简单的比喻，朱允炆一下子便懂了，只是听到屎尿两个字，他已经不知怎么回话，脑海中都是屎和尿。

“呕……”

方时没有在意，与吕氏行礼后，便离开东宫。

他一直在想朱允炆受读书人影响的事，对方连朱允炆都不放弃，也肯定不会放弃刺杀他。

最近没有反应，肯定是准备给他搞个大的，单单变法方略还不够。

他需要让大明皇家世世代代处于危机中，这样才有可能在他死之后，变法还能继续执行。

[没有什么比考古更有说服力，当神话成为现实，谁不头皮发麻！]

[大明就有人提出南天门计划，后世那些科技军事迷不得激动死。]

[小宝每天晚上都要听故事，我顺便编一些出来，这不是很正常吗？]

对于朱允炆的教导，方时很清楚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他要将朱允炆教导成一个无耻之徒，为了开疆拓土，不在乎用什么手段。

若是可能，他更希望道衍也来教导朱允炆，这样才能万无一失。

回到家中的方时，见到了个意想不到的人，燕王妃徐妙云和他的儿子朱高炽。

看了眼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的朱高炽，又看了眼正在挥舞木匕首的小宝，方时心里大感欣慰：

[还是小宝好，小胖子比不上小宝一根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