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时看来,这是早晚的事,朱标只要一登基,总会有人厌恶他。
不仅仅文官,勋贵也会如此,甚至是百姓都会有人反对他。
这样也好,完美的只有死人,就像白月光永远只存在梦中,哪怕白月光本人都不能算真正的白月光。
从叶兑这边离开后,方时便递了个拜帖到韩国公府,想要见见李祺。
收到拜帖的李褀立即找到李善长,脸上尽是狐疑之色:
“爹,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李善长一脸平静:“正常!他是来见我的,你不必太在意。”
“爹,你做了什么?是不是和送钱粮到工部有关?”
李善长并没有说实话,他不希望李褀参与进来:
“近些年,你到处赈灾,工部和户部接触最多,我这是帮你一些忙,与方司柬何干?”
“那他好端端怎么来找你?”
“怎么?你不信你爹的话?”
李褀急忙垂下头:“儿子不敢!”
“哼!”
李善长冷哼一声:“你与其在这怀疑你爹,还不如去看看公主,一年到头能见你多少次面?”
“儿子明白。”
李褀走后,李善长嘴角微微上扬:
[方司柬,阴谋一定不能被别人看见,一被看见就很容易破解,接下来你该怎么劝老夫呢?]
[老夫这招哪怕陛下也不能说什么,哑巴吃黄连的苦,你也该尝尝了!]
联系勋贵是给朱元璋面子,唐庸联系犯张年是给李存义一条退路,工匠送粮才是对付整个计划的关键。
也正因为这一招,让朱元璋对李善长越来越忌惮,他觉得以自己的脑袋,肯定想不出这么完美的解决之道。
“这老狐狸越来越可怕了,标儿,咱看还是把他杀了!”
朱标头都不抬:“没必要!想要拿捏他根本不需要费力,方司柬已经送了拜帖,等他见过韩国公后,儿子会出手。
李存义没见到延安侯,肯定会去见别的勋贵,他已经知道锦衣卫在盯着。”
“咋的?他们还想学赵民望,还想耍咱一次?”
朱元璋有些气急:“唐胜宗是软柿子?是人都要捏一下!
真要因此杀了唐胜宗,这勋贵哪个还敢卸甲归田,哪个不会拥兵自重?”
“儿子会送些封赏过去让延安侯安心,工部那边交给方司柬,他有备用计划,不会影响到最终结局。”
朱元璋满脸狐疑:“李存义都出来了,还搞什么备用计划?杀了李存义一切都结束,剩下的都是小杂鱼,也翻不起浪花。”
朱标总觉得他老爹是一点脑子都不动了,或者说已经没有任何自己是皇帝的觉悟。
“李存义从没跟北方官员联系过,说他和范敏是一伙,儿子是一点也不信。”
“算了!你决定就好,时辰到了,咱要回去吃饭。”
说着,朱元璋伸了个懒腰,慢悠悠的走出谨身殿。
三天后,方时按约前往韩国公府,令他意外的事,李祺并没有设宴,而是将他带到李善长书房便准备离开。
“驸马爷,你这是干嘛?我是来找你的,你走了我还说什么?”
李祺懵了,李善长也懵了!
李褀指了指自己:“找我?你不是找我爹的吗?”
“拜帖你没看吗?”
“祺儿,你留下来,老夫不打扰你们!”
说着,李善长便要起身离开,可动作却不怎么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