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无情啊。
很好,哈提斯已经不会失落了。
他变幻回长发如瀑的美人,跪在床边,声音里带了垂泣:
“冕下是嫌弃小仆吗?”
昙露则说:“啊?没嫌弃啊,银卯也这么守过夜。你不是想当我的伴侣嘛,循序渐进啊,这才体现你是我的心肝宝贝。”
昙露忽悠人的话张口就来。
哈提斯表示信昙露他还不如信他是国妃。
哈提斯也明白了昙露的底线在哪里。
他衣衫半解,大着胆子爬上了床。
“冕下,您真的不喜欢小仆吗?”
哈提斯声调软绵,结实流畅的肌肉若隐若现,犹如无瑕白玉。
“夜晚光睡觉多无趣呢。”
昙露眼睛发亮:“哦?你原来还想去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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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提斯变回兽身趴在床下:“冕下晚安,小仆很困了,先睡了。”
木头脑袋!就没见过送上门都不要的雌性!
要不是昙露是国妃,他早就弄死这个不知好歹的雌性。
昙露得意。
哼。
小样,还治不了你。
哈提斯趴在地毯上。
说来也怪,有昙露在一旁,他很快眼皮子打架。
陷入了梦乡。
哈提斯梦见了自己年幼的事情。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在福利院里的待遇独一无二。
其他人要挤宿舍,可哈提斯能有一个带卫生间的房间,每天饭菜里都有肉,不用喝营养液,衣服也是干净柔软的,想要什么都会有。
福利院的老师们对他格外疼爱,但也会定期向谁汇报他的近况。
福利院的孩子们也都不敢欺负他。
小哈提斯想要问是谁一直想问他,他们再三缄口。
终于有个老师心软,告诉他:“是哈提斯的妈妈。”
小哈提斯高兴极了。
原来他也有妈妈吗?
老师还说:“哈提斯的妈妈很关心哈提斯呢。”
“嗯!”
小哈提斯欣喜地笑起来,内心暖洋洋的。
现在想来,不过是善心的谎言。
那个老师第二天就被调走了。
也是到后面,哈提斯才把这件事和自己联系起来。
从此之后,所有老师都对自己再三避讳。
有一天,小哈提斯看见院长在与一名女性说话。
“您要见见哈提斯吗?”
女性淡淡开口:“不用了。如果不是……”
“妈妈!”
血缘的共鸣让小哈提斯喜出望外地扑了过去。
这一定是自己妈妈!
可下一刻,小哈提斯被女性亲手推倒在地上。
那双和自己一样的眼睛里流露出扭曲的憎恨和畏惧:
“我不是你妈妈,别碰我!”
小哈提斯被拉回房间里关禁闭。
他听见了老师带着恶意的闲言碎语:
“按理来说,就算父亲是平民,是个私生子,也不至于被关在这里呀。”
“还以为讨好那个小鬼能得到什么好处……白瞎了。”
“嘻嘻,看来父亲的身份也见不得人,那位也很讨厌这小鬼。”
“也是。那位多漂亮,偏偏他一头黑发。”
“哪里是什么小公子,就是低贱的不祥之子。”
第二天,是那两位老师来送饭。
他们不光是来晚了,还送来了明显是残羹冷饭的东西。
他们让小哈提斯吃剩的。
“哈提斯,谁让你惹得别人不开心……啊!”
那时的自己怎么做的?
哦,把餐盘暴扣在他们头上。
再用爪子抓伤他们。
在一片血色中,哈提斯看清了他们在温柔笑意下的真正情绪。
嫉恨。
愤怒。
轻蔑。
令人作呕。
而这些人忽然改换面貌,摁住自己。
一条条黑烟如毒蛇钻入他的身体,撕咬侵蚀他的经脉。
他痛得求饶:“对不起!对不起!父亲,请您饶过我吧,父亲!”
“这是你必须经历的。”
那人褪去慈爱面容,声音冷硬又带着某种执迷:
“你是我等期盼已久的圣子,是我的儿子,当然要经历更多的磨炼。”
“如果不行,那就去死。”
哈提斯最后一丝温情被剥夺走。
他只觉得瘫倒在雪地里,冰冷刺骨。
眼泪流下都不曾察觉。
好像有少女的声音无奈道:“哭什么啦……我又不是要欺负你,算了算了,你上来睡吧。”
然后,他好像被谁抱住。
好温暖呀。